文革「萬八嫂」利用毛像的偷歡事件

【看中國2013年09月29日訊】「萬八嫂」

軍旅作家閻連科的中篇小說《為人民服務》中，有這樣一個情節：文革期間，某部隊的一位老少配的師長妻子，寂寞難守，勾引勤務兵與之偷情。為了控制對方，師長妻子設下了一個陷阱，讓勤務兵無意間打破了偉大領袖的石膏座像，以此裹脅對方，死心塌地跟她苟且偷歡。小說是虛構的，但藝術來自於生活。我要說的這個現實版的真人真事就是一個佐證。

進入正題之前，先介紹一下「萬八嫂」的含意。上世紀五十年代後期起，大陸不少人，千方百計想到境外尋找生存空間。按官方宣傳的說法，這些人是因為「嚮往資產階級生活，被資本主義表面繁榮所迷惑」。無奈當時國門緊閉，專心致志「窩裡斗」，連唐山大地震，面對如此巨大的大災難，我們也拒國際援助於國門之外。可想而知，當時大陸的中國人想跨出邊境線是何其難也。但鋌而走險的仍大有人在。尤以羅湖橋的一側，挨香港的深圳地區，每天都在上演逃亡的「故事」。曾經上演過萬人大逃亡的驚世事件。以致後來的主政者，曾效法柏林牆，在內側的水域中布設電網，隔絕與阻止逃亡事件的發生。

然而，「上天好德，不絕人路」，而尤其照顧女性。當時的女人，特別是年輕、長相姣美的女孩子們，則多通過婚姻這個跳板，嫁個港、澳客，海外華人、華僑，風風光光地走出這個讓她們「說愛你不容易」的生養自己的祖國。

許多海外華人、華僑光棍者，也看準了內地這一龐大的市場需求，紛紛抱著大捆的鈔票回來，東挑西撿的，然後只要付上一萬八千元的禮金，就抱得美人歸了。可謂「物美價廉」。那些嫁給華人、華僑為妻的女人，就被稱之為「萬八嫂」。

「萬八嫂」婚後都要留在家裡，苦守空房若干年，排隊等待簽證後，方能出境與夫君團圓。衣食無憂而又耐不住寂寞的「萬八嫂」們，偷情的、養「面首」的風流事，也就時有所聞。

說了那麼多鋪墊的話，現在該進入正題了。卻說沿海某小鎮因僑鄉之便，成了「萬八嫂」比較集中的地方。故事的主人翁就是這鎮上眾多「萬八嫂」中的一個，叫邱X花。十八歲那年，她以貌壓群芳，在十比一的競爭中，脫穎而出，被一個大她十六歲的港客，鑽石王老五攬入懷中。結婚三天，夫君就返港，此後一年回來一次，來去匆匆。

文革開始後，因有「海外關係」這個「污點」，怕紅衛兵抄家找碴，邱X花主動與一造反派小頭目勾搭。小頭目時不時人模狗樣地上門，以宣傳毛澤東思想為藉口，行偷情之實。這事讓港客有所聞後，傳言要休了她。她急了，眼看自己的赴港簽證就要批下來了，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斷送前程。於是她想與小頭目斷絕關係，但小頭目哪裡肯放掉到嘴的肉？萬般苦惱的邱X花終於心生一計。

這天中午，小頭目潛入她家，要求雲雨之歡時，她故意放話：「我要考驗看你是不是聽我的話，死心塌地跟我好。」等小頭目指天頓足發完誓後，她便指著廳堂案桌上的一尊石膏座像，斬釘截鐵地說：「把它砸了！」慾火中燒的小頭目，此時哪裡顧得多想，操起一根木棒，對著座像一個橫掃，座像立刻摔下供桌，粉身碎骨。幾乎就在座像落地的同一時間，她衝著大門外，大聲疾呼：「快來呀，他砸毛主席像啦」。手裡拿著木棒、皮帶，四處遊蕩的紅衛兵們，聞聲而至，逮了個現行。

後來小頭目被判反革命罪五年，但邱X花的一箭雙鵰之計也未得逞。港客還是休了她，另娶了一個更年輕更漂亮的「萬八嫂」。然而，這個故事的結尾卻極具喜劇色彩：後來這位當年的 「萬八嫂」，竟然嫁給了「小頭目」，並生有一男一女。有人說，是「萬八嫂」有良心，也有人說是她貪戀對方床上功夫了得。不管怎麼說，反正是應了那句老話：「是冤家，棒打不散」，「有情人，終成眷屬」。

與「萬八嫂」同鄉一個叫李X燦的故事，就另有一番曲折了。

李X燦十八歲時就讀一所中專時，正逢三年大飢荒，一米八個頭的他，每餐吃一個小飯罐，有如老虎吞蒼蠅，飢餓難當。一段時間裏，學校食堂不時發生病號飯半夜被盜，屢查無果。一天半夜，生管老師巡夜，抓到李X燦躲在蚊帳裡，抱著飯罐狼吞虎嚥。當夜，學校就把李X燦送到派出所，想給他個教訓。結果，第二天事情發生了「質」的變化。原來第二天一早食堂炊事員起來做飯時，發現飯廳裡供奉的那尊偉大領袖座像，摔破在地下了。

文革時，各單位規定，所有進食堂就餐人員用餐前，必須到偉大領袖像前高呼三聲：「敬祝偉大領袖毛主席萬壽無疆！」然後才准進食。

該校食堂原先只是在牆上貼了張領袖畫像，供師生們「餐前祝禱」。後來有人別出心裁地在飯廳中間，擺放一張小桌，桌上供一尊領袖的石膏像，讓就餐的師生成群星拱月狀，圍繞座像「祝禱」。始作俑者的意圖是想，這既體現了革命師生緊密團結在偉大領袖的身旁，也增加了視覺的審美效果。

校革委會立刻宣布，這是一起極其嚴重的政治事件，報到市「人保組」。專案組立刻把關在派出所的李X燦，列入頭號嫌疑對象。經過審案人員的一番「革命行動」， 李X燦供認了自己摸黑進食堂時，撞倒了擺放偉人座像的桌子的事實。爹

李X燦後來被處勞教兩年。在勞教期間，又因經常偷竊農場瓜果等果腹充飢，被延長勞教一年。

平反後，他借改革開放之機，申請去了香港，後又定居美國。事業有成的他，後來回大陸在老家蓋了一座大房子，吩咐家人，遇有飢餓者經過，免費提供食物。以永記飢餓的痛苦和「飢寒起盜心」的古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