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的國人張口無神,閉口唯物,一切向錢看。為了發財坑矇拐騙,巧取豪奪,無惡不做,道德反而成為「傻冒」的代名詞。有人自以為積德有什麼用呀?攥在手裡的萬貫家財,還能飛了不成!其實不然,積財不積德,到頭一場空。清代人汪道鼎就記述了兩則真實的事例。
(一)
姜元龍,金山縣張堰人,務農致富。他所購置的田產,大半用心計得來。他又放高利貸,見誰有良田美宅,一定乘別人拮据的時候放高利貸給別人。因為利息很重,利滾利,時間一久別人難以償還,姜元龍就收走別人的田產。這樣連賤買帶沒收,二十年間得田數千畝。
後來姜元龍生了個兒子,叫姜德璋。姜德璋游手好閑,不理家務,不事生產,才二十歲就熱衷嫖娼賭博。他每次出門一定攜幾張田單作賭資,經常用田單作抵押借別人十兩銀子高利貸,然後將銀子賭光。等到第二天他前去寫借據,別人又會故意騙他:「昨天你借我五十兩銀子,怎麼隔夜就忘記了?」姜德璋也不爭辯,就寫下五十兩銀子借據給別人,可能根本沒想過還錢以保住田產。別人見他容易欺負,群起坑騙他。不到十年,姜德璋就揮霍盡家產,窮餓而死。
(二)
周聖章,丹陽縣黃堰橋人,家境本來小康。乾隆某年,麥子大豐收,大麥每石才二百錢。周聖章有百畝麥田,收成又比他人好,收穫了很多麥子;當年周聖章又連續籌到幾筆錢,全部用來買麥子,一共囤積了將近四千石麥子。到了第二年大歉收,春秋兩季都顆粒無收,米麥價格都很昂貴,周聖章還是閉門不賣。等到冬天運河水淺的時候,商販無法通航,連麥種都吃光了,這時只有周聖章有囤積的麥子。於是附近居民都來找周聖章買麥子。周聖章開始還不答應,等別人再三乞求,才允許一畝田換一石麥子,麥子裡還要摻糠秕。周聖章就這樣用四千石麥子換來滿滿一箱子田契,得田五千畝。周聖章本來就節儉吝嗇,又善於聚斂,不幾年就田產過萬畝,金錢堆積如山。
可周聖章就是生不出兒子。他百般祈禱,到晚年才得一子,因為是他六十八歲所生,就取名叫六八。週六八不到十歲,周聖章就到壽了。週六八長大後,視金錢如糞土,每次出門一定帶很多銀子,花光了才回家。有時實在花不盡,週六八就把銀子擲進路邊田裡。當時推行社倉法,選一戶鄉里殷實人家當社正,差事落到週六八頭上。鄉里人欺負他稚嫩軟弱,凡是從社倉借米的人都是有借無還,週六八每年賠償倉糧無數。週六八又生性好賭,一擲千金,因此家道日益衰落,只好賣產度日。週六八賣產時,田契來不及寫,竟刻板印刷,偌大家產一下子就被敗光賣盡。到週六八死時,他家已經沒有一間屋、一畝田。
汪道鼎說:「我父親擔任丹陽縣主簿時,週六八兒子窮困潦倒,在充當門衛餬口。至今丹陽縣人罵別人是敗家子,一定罵他是週六八。」
福份由德而來,祖上不給子孫積德,無福受用的子孫就會敗家。惡有惡報,欺負人者,他的下半輩子或來世、或他的後代也會遭到被別人欺負的報應。從以上兩則事例可以看出:一個人為了錢出賣良心,對自己又有什麼真正的益處呢?
(根據清代汪道鼎《坐花志果果報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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