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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喪天良當漢奸 賣國謀害蔣介石被處決(圖)

 2019-01-24 09:30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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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喪天良當漢奸賣國謀害蔣介石被處決
(左)賣國漢奸黃浚。(右)1937年12月,日軍進攻南京。(網絡圖片)

1947年春,已經雙目失明的清華大學教授、著名學者陳寅恪先生偶讀《花隨人聖庵摭憶》,想起已在十年前便因漢奸罪被處死的該書作者黃浚,有感而發,寫下一首《丁亥春日閱花隨人聖庵筆記深賞其遊暘臺山看杏花詩因題一律》。詩曰:  

當年聞禍費疑猜,今日開編惜此才。  
世亂佳人還作賊,劫終殘帙幸餘灰。  
荒山久絕前遊盛,斷句猶牽後死哀。  
見說暘臺花又發,詩魂應悔不多來。 

陳寅恪先生詩畢還題短跋於其後:「秋岳坐漢奸罪死,世人皆曰可殺。然今日取其書觀之,則援引廣博,論斷精確,近來談清代掌故諸著作中,實稱上品,未可以人廢言也。」  

秋岳是黃浚的字。陳寅恪先生不因人廢言,是客觀評價《花隨人聖庵摭憶》學術價值並推重之的第一人。

黃浚其人  

黃浚是何許人也?為何一個漢奸的才華能讓飽學鴻儒陳寅恪不避嫌疑地青睞有加?可見黃浚之才確非尋常之輩能望其項背。  

黃浚,字秋岳,號哲維,出生於福建侯官(今福州)一書香世家,其父黃彥鴻曾為清廷翰林。黃浚被處決前係國民政府行政院簡任高級機要秘書,此為僅次於秘書長之要職。1937年8月26日,以叛國罪被判死,是抗戰中最早被處決的漢奸。「亂世佳人還作賊」,是陳寅恪對黃浚的人生發出的一聲沈重的嘆息。  

黃浚自幼隨外祖父讀書,4歲識字,7歲能詩,9歲便可懸腕作擘窠大字,因其早慧遂有「神童」之譽。1902年,年僅18歲的黃浚來到北京,就讀於京師譯學館。因其博學多才,頗為在京的陳寳琛、嚴復、林紓等福建同鄉父執所賞識。其後,他又以才名曾受知於當時的政界巨擘梁啟超,與詩壇領袖樊增祥、傅增湘、羅癭公等人也過從甚密,獲益匪淺。  

這些時代巨擘的器重,使得黃浚的文化造詣日漸精進,更兼之其喜好交結,尤擅攀附名流,由此令他得以有緣掌握前清的一些政壇文壇掌故趣聞,並可從前人日記書札、公牘密電中收集到不少秘藏珍跡,得以寫成《花隨人聖庵摭憶》一書,曾在《中央時事週報》雜誌上連載。該書絕大部分篇幅,所述皆為鴉片戰爭以來發生在晚清70年間的諸多歷史事件,如祺祥政變、海防之爭、中法戰爭、甲午戰爭、戊戌變法、庚子事變、兩宮西狩、東南自保、割臺事件、洋務運動、清末新政、洪憲稱帝、張勛復辟、以及辛亥革命等。黃浚以其廣博的文史知識,悉心蒐集的名人書札、大臣奏稿、宮廷邸報、佚文詩帖等第一手資料,相繼綴寫成篇。其所記無論涉及政治、經濟、外交、軍事、文化等重大事件,抑或是對於時政軼聞、儒林風尚、社會世相、人際糾葛的敘述,皆材料詳實、論述完備,實稱上品。時人讚之「援引廣博,論斷精確」。  

民國初年,黃浚留學日本,曾在早稻田大學讀書,回國後在北京軍閥政府中任職。1935年,黃浚得福建侯官同鄉、同盟會元老、時任國民政府主席林森的援引,由北京南下,在南京政府任行政院高級機要秘書,頗得行政院長汪精衛的信任。

放浪形骸 淪為漢奸間諜

「九・一八」事變後,日本逐漸加快了侵略中國的步伐。各種各樣的日本間諜深入到中國各地刺探情報,南京自然是日本間諜關注的頭號目標。日本間諜的指揮部設在日本駐南京總領事館,總領事須磨早年畢業於日本著名的早稻田大學,是個資深老牌間諜,他以外交官的身份作掩護,指揮日本特務與浪人,收買中國漢奸與流氓,不擇手段地蒐集各種情報。他把眼光放在了自己在早稻田大學讀書時的同學、南京政府行政院機要秘書黃浚身上。  

黃浚是行政院高級機要秘書,地位僅次於行政院秘書長,因此能參加國民政府最高級的軍政會議。黃浚有才無德,一味追求個人享受,生活極為奢靡,毫無人格與氣節。其長子黃晟和他是一丘之貉,也曾留學日本,回國後在國民政府外交部工作。父子兩人都曾留學過日本,是典型的「哈日派」。正如錢鍾書筆下所嘲諷的那樣,天底下出了向日葵,再沒有比他們更親日的人或東西了。  

在須磨的糖衣炮彈加美色肉彈的攻擊下,黃浚父子很快就淪為漢奸、間諜。被拉下水後的的黃浚於是又用重金收買了參謀總部、海軍部、軍政部中一些失意的親日派高級軍政人員,組成了一個間諜集團。由於這些人多是能接觸到軍政機密的要員,為日本人竊取機密便大開了方便之門。  

江陰要塞泄密 日本艦船全部逃离

不久,令人扼腕的悲劇便發生了:江陰要塞泄密。  

1937年8月的一天,中國最高抗戰統帥蔣介石突然接到一個令他驚愕不已的消息,在長江中上游沿線包括在南京、九江、武漢、宜昌、重慶等各港口行駛與停泊的約20多艘日本軍艦和商船,突然全部衝過江陰江面向長江下游疾駛。與此同時,南京、武漢、重慶等地的日本僑民也都突然全部停止一切活動,隨日本商船匆忙下撤。  

因為就在幾天前,蔣介石曾召集「軍委會」的高級將領開了一個非常機密的軍事會議。會上,討論通過了為防止日軍佔領華北後,直插山西、陝西、四川,然後從長江上游包抄國民政府的大後方,決定派海軍封鎖江陰要塞江面。因為這裡在長江中下游地區最為狹窄,把住這個關口,就能防止日本軍艦從上海順江西上攻南京,還能攔截和捕獲在長江中上游各港口的日本軍艦和商船。而就在蔣介石「立即封鎖江陰要塞江面,並破壞這一帶的江面航路標誌,在江面通道自行沉沒我方船隻,並布設水雷等,以攔截住日方一切船隻」的命令剛下達到有關部隊時,卻發生了日本軍艦、商船、僑民搶先突然全部撤離的意外情況,使如此重大的軍事行動還未實施就流了產。這突然的變故,自然讓蔣介石目瞪口呆。  

肯定有內鬼!這麼重大的軍事會議,除了蔣介石本人外,還有汪精衛和另外幾個高級將領參加,另外就是擔任記錄的行政院機要秘書黃浚,其他任何人都不知情。

謀害蔣介石  

到底誰是內鬼?讓蔣介石很鬱悶。然而就在他還未來得及安排清查時,泄密事件再次發生!這一次的泄密使英國大使和蔣介石差點喪命,而發生的時間,離上次的江陰要塞泄密案發生才不過10多天。  

此時是「八・一三」事件發生後不久,在南京的蔣介石準備前往上海親自督戰,但由於日軍早已嚴密控制了南京到上海一線的鐵路、公路,蔣介石一直沒能走得了。8月25日,蔣介石又召開了一次最高層的軍事會議。因英國駐華大使許閣森次日要從南京去上海會見日本駐華大使川樾茂,於是,新任副總參謀長白崇禧在會上建議蔣介石第二天搭乘許閣森的轎車一起去上海。  

因為當時的英國是中立國,英國大使的座車插有英國國旗,日本人是不會轟炸的。蔣介石接受了白崇禧的建議,決定搭乘許閣森的轎車去上海。也算天不滅曹,第二天,蔣介石因突然有急事而改變了和許閣森一起去上海的計畫。  

許閣森按計畫乘車前往上海。正當他的插有英國國旗的專車行駛到嘉定附近時,忽然遭到兩架日本軍用飛機的輪番追逐轟炸。轎車左躲右藏,終於還是翻了個底朝天,許閣森的肝部中了一槍,脊椎骨也受了傷,生命垂危,被送醫院緊急搶救。英國政府得知此消息後,立即作出反應,向日本提出抗議並進行外交交涉。日本大使川樾茂親自到醫院探望許閣森,日本政府一方面向英國政府道歉,另一方面說許閣森座車上的英國國旗太小,使得日空軍無法辨清,從而誤傷許大使等等。  

其實,日本人找的理由實在不成其為理由,因為當時許閣森的座車車頭上插的英國國旗雖然小,但在該車車頂上還覆蓋著一面大的英國國旗,日本空軍在對該車掃射時,曾朝地面俯衝下來,離地面僅10多米,不可能看不清該車車頂上的國旗。可見日本人完全是故意要打死車裡的人。而許閣森並不是他們襲擊的目標,主要目標正是本該同在車內的蔣介石,因此,他們才不惜觸犯國際公法得罪英國人。  

顯然,日本人預先得到了蔣介石要乘坐許閣森的專車去上海的情報,而知道蔣介石這個計畫的只有幾個高層的軍政要員和行政院機要秘書黃浚。

再度謀殺蔣介石和軍政要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蔣介石剛剛僥倖逃過一劫,危險再次向他襲來。1937年9月的一天,蔣介石突然指示南京中央軍校舉行「擴大總理紀念周」。他不僅要求中央軍校的全體師生和陸軍大學的全體師生都要參加,還要求中央黨、政、軍各部長官也要列席,到時他要作重要講話。「擴大總理紀念週」那天一大早,中央軍校和陸軍大學的師生首先來到會場,接著,一輛輛小轎車送來了各黨政要員。  

正當大家靜候蔣介石的時候,總值日官惠濟忽然向大家宣布,他們發現有兩名嫌疑分子已混進軍校,正在進行搜查。會場上頓時一陣騷亂,但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不大一會兒,便有人向惠濟報告,那兩名嫌疑分子已乘車逃跑了。警察查了那天校門口登記的進出軍校的各單位主官乘坐的轎車車號和人員,終於發現,那兩名嫌疑分子逃走時所乘坐的轎車是行政院機要秘書黃浚的車。  

原來,日本情報機關從黃浚那裡得到蔣介石和各軍政要員要去中央軍校開會的消息,便派了兩名特務乘黃浚的車混入了戒備森嚴的軍校,準備刺殺蔣介石和各軍政要員,但他們潛入軍校不久就被警察察覺,只好倉皇而逃。  

正是這次逃車案,使黃浚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天網恢恢 賣國漢奸被處決  

一系列重大泄密事件,使得蔣介石怒不可遏,他嚴令盡快挖出隱藏在內部的漢奸團夥,除惡務盡。負責鋤奸的是國民黨憲兵司令兼南京警備司令谷正倫的「特警二隊」。谷正倫與其「特警二隊」隊長丁克勤等人分析,既然黃浚嫌疑最大,那就要集中力量偵察黃浚及與他有關的所有人員,在拿到鐵證前,不要讓黃浚等人有任何察覺。只有人贓均獲時,才能將其一網打盡。為此,秘密成立了一個「偵緝黃案專門小組」開展工作。  

谷正倫與其部下設下了一個圈套,讓黃浚集團全部往裡鑽。果然黃浚等人上當了。落網的黃浚罪無可恕,被處以極刑,同時被處決的還有其長子黃晟及同黨十餘人。  

才華橫溢的黃浚放浪形骸,終致投身敵國求榮,其大奸大才的人生令人唏噓。其伏法後,湖南大學教授、黃浚留學日本時期的同學李肖聃先生曾在其《星廬筆記》中說:「秋岳昔日在北京,喜與貴公子遊,聞密購春宮秘戲圖以獻某某;所與交文學貴人,多徇外而鶩名,不能導之以正義。秋岳復不能節欲,敵乃廉知其貪而重賄之,於是人欲竟而天理滅、而賣國,殺身之禍成矣。」  

李肖聃對老同學黃浚的這一議論,可謂入木三分,切中要害。也是那種放浪形骸、浮華奢靡的紈絝習氣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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