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5月30日,來自中央美術學院等高校的學生在天安門廣場塑造「民主女神」雕像。(圖片來源:CATHERINE HENRIETTE/AFP/Getty Images)
【看中國2019年6月4日訊】(看中國記者路克編譯)《時代週刊》6月3日發表作者Eric Fish的文章「天安門事件改變了中國歷史,但中國千禧一代對其看法不一」。圍繞1989年北京天安門大屠殺的週年紀念,按照慣例對比那個時代的中國年輕一代與今天的中國年輕一代,不難看出鮮明的對比。前者,要求政治變革,而後者幾乎沒有革命的熱情,實際上他們正遭受「失憶」和對此事的「冷漠」。
1989年6月,北京街頭的鮮血幾乎還沒有乾涸,中國當局就開始強制民眾遺忘此事。三十年後,當局繼續積極地壓制整個89事件。教科書將天安門抗議活動說成是「騷亂」。中國複雜的「防火牆」網際網路審查機構同樣扼殺任何提及8964的內容,那些試圖公開承認8964事件的人經常受到騷擾,恐嚇或拘留。
天安門事件發生後,中國共產黨開始推行新的「愛國主義教育」,將自己視為擊敗「敵對外國勢力」的救星。自1989年以來,中國經濟增長近30倍,當局對個人生活的控制有所放鬆。
這在很大程度上否定了當年天安門年輕抗議者們的一個主要不滿:希望擁有更大程度的個人自由。今天的中國年輕人,多因民族主義和追求物質財富而分心,無暇顧及當年的8964事件。
但是,由於當時年齡太小而無法記住8964事件的中國人畢竟有數億,他們究竟是如何看待這件事?
在研究一本關於中國千禧一代及其與國家關係的書時,我(Eric Fish)詳細採訪了130多名中國青年。談話通常會不自覺的引出天安門的話題,令人驚喜的是,我常常不是那個提出此事的人。
有一次,在深圳,我遇到了一位1989年出生的農民工,他在18歲時來到工廠工作。當我問他對於政府的想法時,他笑著問道:「你知道六四嗎?」在我回答之前,他就開始模仿機槍掃射的動作。
他從同事那裡聽說抗議者在1989年被槍殺。然而,他對此並不關心,雖然承認政府仍然「非常腐敗」,但他認為國家在走向積極的方向。
還有一次,我和山東沿海的一名高中生聊天。她同樣聽到同學們談及1989年殺人事件,但笑著指出「政府不讓我們知道這類事情。」當我教她用軟體繞過中國的「長城防火牆」時,她立即開始大量閱讀相關事件,並感到非常驚訝。但在一天後,她又重新開始了自己的學業,她所瞭解到的東西似乎只是一個有趣的歷史腳注。
北京人民大學的一對研究生對六四事件表現出比較複雜的感受。其中一人說:「我真的為這些學生感到難過,但從政治角度講,也許這是必要的。」
「一旦它成為歷史,事情看起來就不同了,」另一名學生補充道,「天安門看起來很糟糕,但也許有一些好東西。中國人真的希望穩定高於一切。「
另一次,五年前,在6月4日25週年之前,一群年長的學者和民權活動家因舉行私人紀念活動而被拘留。作為回應,一群出生於20世紀90年代的學生發起了一場大膽的在線抗議活動,他們發布了自己的照片。其中一人寫到:「我們是90後,你可以說我們不成熟,我們反叛,我們狂野。但我們絕對不是腦殘!」
當我與其中一位1993年出生的大學生接觸時,她告訴我,雖然她在同齡人中很少直言不諱,但她認識到越來越多的90後表現出的一種社會良知。引用天安門事件為例,她說:「與過去相比,年輕人願意談論他們多年前不敢談的話題。90後的人有更強烈的學習和創新的願望,他們願意繞過受限制的教育來學習真實的歷史。所以我認為90後很有希望促進民主和憲政。」
最近,我遇到了一位25歲的中國女性,她在哥倫比亞大學學習新聞,對中國當局幾乎沒有好感。在14歲時來到紐約州北部學習後,當學校老師播放天安門的錄像片段時,她很生氣。她認為這一定是美國的虛假宣傳。「否則,為什麼我在中國長大,喜歡讀歷史,卻不知道這個?」她說,「那絕不可能。」
但當她開始自己搜索相關的資料,她「慢慢地,痛苦地」瞭解了真相。「我感到屈辱,」她回憶說,「如果我不得不說我為什麼想成為一名記者,那就是我想知道,我想成為第一個知道的人,我想知道如何告訴別人。」
總的來說,在我接觸的20多歲中國年輕人,對天安門的完全無知是例外,而不是常態。他們中的一些人有著很強的民族主義情節,認為那些被殺的人得到了他們的報應;而另外一些人則希望會有一場新的運動會來推翻共產黨。
自1989年以來,中國當局對年輕的一代產生了影響,但這只是影響中的一種。儘管有大量的審查制度和其他政府控制措施,但經濟和社會發展使得人們可以前所未有地獲得信息,旅行和不同的生活經歷,這些經歷也在以極其不同的方式影響著人們。
89事件對於年輕的中國一代而言,並不僅僅是「漠不關心」或「無知」。就如同8964運動本身的複雜性一樣,這一代年輕人中存在著蓬勃發展的思想的多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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