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而必復,就是天道;因果報應,絲毫不差。(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根據紀曉嵐《閱微草堂筆記》記載,通判使羅仰山,在禮曹為官時,受到同僚的排擠,他的每一舉動都被掣肘,每一邁步都似走在荊棘叢中。然而他的性格一向迂腐呆板,毫不靈活,便漸漸積憤成疾。
一天,羅仰山正悶悶不樂地坐著,忽然做夢來到一座山裡。山中水流花開,風清日麗,風光宜人。羅仰山頓時覺得神思開朗,鬱悶全消。他沿溪散步,見到一所茅舍。有位老翁請他入坐,二人談得很投機。
老翁問羅仰山怎麼像生病的樣子,他向老翁詳細陳述自己的苦境。老翁長嘆說:「這是有夙因的,只是閣下不瞭解罷了。閣下您七百年前是宋朝的黃筌,您的同僚對頭就是徐熙。」
原來,徐熙的畫品本來高出黃筌之上,但黃筌恐怕他奪走自己的供奉之寵,就巧詞排斥壓抑徐熙,致使徐熙貧困落魄,飲恨而死。
老翁繼續說:「以後輾轉輪迴,兩人長期沒有相遇。今生業緣湊合,徐熙才得機報宿仇。他加諸在您身上的不幸,正是您曾經加在他身上的不幸,您又有什麼可憾恨的呢?」
五代十國時期,花鳥畫共分兩派,一派以黃筌為代表,「鉤勒重彩,濃艷富麗」;另一派則以徐熙為代表,「沒骨漬染,輕淡野逸」。當時被評價為「黃家富貴,徐家野逸」。
唯黃荃供職西蜀畫院,先後達40年之久。他曾貶斥徐熙為「粗惡不入格」,不允許徐熙入畫院。但後來到宋朝時,徐熙的畫大受讚賞。
老翁幽幽地說道:「世上的事情大體上沒有往而不復的。往而必復,這是天道;有恩必報,這是人情。既然已經種下因,終究是要結出果。因果氣機的感應如同磁石吸針,沒有靠近也就罷了,一旦靠近就會牢吸不離。怨恨的糾結如同火石含火,不觸則已,一觸就會激發生火。冤結一直不消釋,就像隱伏的疾病一樣,必然會有驟然發作的那一天。」
「冤家終究要相逢,就像旋轉的日月一樣,必然會有互相交會的那一刻。可見,種種害人之術恰好是用來害自己的啊!」
老翁最後道出自己與羅仰山間的因緣:「我在以往的生涯中與您有過舊交,由於閣下您一直未能醒悟,所以特來講述您憂愁難關的根本來由。您與他的冤仇已經了結,從今以後,小心不要再造因就可以了。」
羅仰山聽後,輕鬆地解除抑鬱思想,得失成敗的心思頓時一乾二淨。幾天之後,疾病就徹底消失了。
(參考資料:閱微草堂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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