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遠〈寒江獨釣圖〉的大片留白為觀畫者提供了一個深邃的意境和廣闊的想像空間。(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留白,是中國畫特有的藝術表現手法,意思是預留空白。清代書家鄧石如說:「字畫疏處可使走馬,密處不使透風,常計以白當黑,奇趣乃出。」講的就是留白的妙處。
對中國人來說,留白不僅僅是創作的藝術,亦是深植於中華的傳統文化,許多著名的畫家均鍾情於用留白的方式來表達其深邃的意境,如齊白石、徐悲鴻、馬遠等,都是中國畫中擅於製造留白效果的代表人物。
齊白石的蝦
齊白石喜歡畫蝦,並以畫蝦聞名,他的蝦圖巧妙運用留白,靈動活潑,可說是畫壇一絕。蝦,儼然已成了齊白石的「象徵」和「符號」。
其畫作〈蝦〉,用簡單的筆畫勾勒出蝦的造型,並巧妙運用濃淡墨色賦予蝦生命力,雖然畫面中沒有畫出一滴水,但是蝦彷彿在水中暢遊一般,尤其畫面中大面積的留白,給人留下無限的遐想空間。
徐悲鴻的馬
徐悲鴻筆下的馬筆墨淋漓瀟灑,且靈活運用留白。(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徐悲鴻喜歡畫馬,他筆下的馬,筆墨淋漓瀟灑,且靈活運用留白,無論是奔馬、立馬、走馬、飲馬、群馬,都充滿了生命力。近代喜歡畫馬的畫家很多,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則非徐悲鴻莫屬,事實上,他的名字早已與馬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了。
其代表作之一〈八駿圖〉,畫面上除了八匹駿馬外,沒有任何其他襯托,留出足夠的空間,給人無限的遐想,既突出主體,又有明顯的象徵意味。
馬遠的寒江獨釣
宋代,是運用畫面留白的鼎盛時期,馬遠便是其中的代表者。馬遠的畫,一般只畫一角或半邊,其餘都是留白。
在〈寒江獨釣圖〉中,清冷靜寂的湖面上,除了一葉扁舟、一位正在俯身垂釣的老翁,以及船四周寥寥幾筆的水波紋之外,幾乎全為空白。然而,正是由於這片空白,才得以表現出煙波浩渺的江水和極強的空間感,也為觀畫者提供了一個深邃的意境和廣闊的想像空間。
留白的人生智慧
留白不僅是創作的藝術,運用在生活中則是一種處事的智慧。
古人說:「凡事留不盡之意則機圓,凡物留不盡之意則用裕。」人生的目標一個接一個,重重的壓力讓人疲於奔命,因而,疲憊的心靈需要一段留白,讓心情沉澱下來,才能看清人生的真諦。
中國畫的留白注重意境,貴在賞心悅目、養人養心。其實,留白不僅止於繪畫或藝術,甚至人生,都是一塊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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