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挑戰？60歲被迫「趴活」 中國老齡工上看8000萬(圖)

圖為2023年2月6日農民工在遼寧省瀋陽市的一條街道上等著「趴活兒」。（圖片來源：STR/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3年4月18日訊】（看中國記者黎小葵綜合報導）自中國「改革開放」後，大批農民離開土地外出打工，成為製造業和建築業的主要勞動力，然而隨著歲月流逝，這些勞動者已年過半百，特別是在中共頒布「清退令」後，這些中高齡勞工被迫在城市邊緣「趴活」，依靠打零工存活。有數據顯示，未來10年，中國有近8000萬中高齡農工難求溫飽。

中共下清退令 第一代農工「趴活」產生

3月28日，騰訊新聞發表一篇題爲<「清退令」背後：8000萬超齡農民工，無工可打、無地可依、無休可退>的文章，描述中國老年農民工的困境。文章指出，自2019年以來，上海、天津等地針對建築業農民工發出所謂的「清退令」，禁止18歲以下、60歲以上男性及50歲以上女性3類人員進入施工現場，從事建築施工作業。

所謂「清退令」，是指為了保障中高齡農民工的安全，不希望他們繼續從事具有一定危險性的繁重體力工作，但在多數中高齡農民工面臨嚴酷的現實條件和謀生需求的背景下，「清退令」不但治標不治本，反而淪為不知民間疾苦的錯誤政策。

陸媒《財經雜誌》4月12日就披露了北京日結工勞務市場的慘況，即這些中高齡農民工為了能在城市存活，每天清晨4點就出門尋找臨時工作，其中不乏年滿60歲的長者，但競爭者眾，常常一連幾天都沒工可做。

報導還進一步舉例說明，兩名50歲的男子因為一份日薪100元人民幣的清潔工作，在北京順義街頭大打出手。而一旁67歲的長者更是因為超齡，連工作資格都沒有。

華府智庫「大西洋理事會」（The Atlantic Council）高級研究員羅谷（Dexter Roberts）對美國之音指出，中高齡農民工的困境，是中國所有農民工的縮影。隨著經濟結構轉型，中國大量勞動力由製造業轉向服務業，但現在即使是餐飲服務或外送人員，也同樣面臨失業率上升、工資下跌的困境。

超齡農工陷窘境 謀生無門

那麼，這些超齡農工為何不退休返鄉，安度晚年?

據65歲的白糧春向「澎湃新聞」描述，他自90年代就為家計走進工地，積蓄不多，女兒也要養3個小孩，讓他根本不敢肖想退休。

另有一群守候在上海嘉定區招工點的農工，他們的年齡從40多歲到70多歲不等。其中一位47歲的吳霞表示，自己來自安徽合肥，在上海待了十幾年，輾轉浦東、松江等地的電子廠做女工，去年就職的工廠只招3名工人，因效益不好，到年底裁掉2人，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前幾天一家做汽車墊的工廠，要十個人，你知道去了多少人？ 200多個。」

也有超齡打工者坦言人生轉眼進入下半場，只要自己還有力氣，就會一直打拼下去。 「做到死就回家」、「做到老了，就不干了」。

目前，有關「超齡打工人」話題已成為社群媒體關注的焦點之一。

未來10年8000萬中高齡農工難求溫飽

根據中國國家統計局去年發布的「全國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2021年全中國農民工總量2.93億人，其中50歲以上近8000萬人，佔27.3％。換言之，未來10年內，這8000萬農民工將在缺乏社會與醫療保障的困境下，邁入花甲之年。

對此，中共官方於2月17日頒布的《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及「維護好超齡農民工就業權益」。

另外，人社部等5部門於2022年11月聯合印發的《關於進一步支持農民工就業創業的實施意見》也要求，企業不得以年齡為由「一刀切」清退大齡農民工，還要為他們免費提供就業服務。

值得注意的是，中共官方雖知道此問題，但卻未提出任何具體作為。

上海市住建委主任胡廣傑4月11日在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上海雖於2019年就明令60歲以上男性和55歲以上女性不准從事建築施工作業，但同時也頒布配套，許可超齡工人從事如工地門衛、食堂及保洁等輔助工作。

胡廣傑還強調，上海計劃打造共享型「一張床」宿舍等措施，也就是可以分租的高低鋪床位，以更低價格服務有需求的高齡務工人員。

但是，美國之音援引台灣中華經濟研究院第一研究所助研究員王國臣對的觀點指出，依照中共政府的處置模式，未來應對農民工問題，恐怕還是會搬出如供銷總社、加速推動共同富裕等傾向的社會主義作法。

王國臣說，「供銷社最大的特色，不就是吃飯比較便宜嗎？當下的救急就是讓農民工可以用更便宜的價錢吃到飯。另外就是，有什麼工作可以給他們做？中國大陸問題太多，農民工只要不暴動，我覺得，他（們）的優先次序永遠是在後面，中國的習慣就是城市優先。」

太多人失業 廣東要將30萬青年送鄉下

為了解決失業問題，廣東省4月初推出《廣東青年下鄉返鄉興鄉助力『百縣千鎮萬村高質量發展工程』三年行動》方案，誓言2025年底，要號召10萬青年下鄉幫扶、10萬青年返鄉實踐，還有10萬青年提升興鄉技能，以振興鄉村，平衡城鄉差距。

這份青年上山下鄉的動員計畫，再次凸顯中國經濟問題下行、失業率嚴峻的事實，特別是青年失業率也高居不下。根據中國統計局資料，去年16至24歲城鎮青年失業率達到19.9%，今年前2個月微降至18.1%。但實際失業數據恐怕更高。

對於經濟大省廣東號召30萬青年下鄉一事，中國網友議論紛紛。有人說，要年輕人下鄉、返鄉、興鄉是歷史輪迴嗎？也有人諷刺說，這是光榮使命，黨員先下鄉。

台灣國立政治大學經濟學系教授莊奕琦認為，中國自「十三五」時期以來即大力推動城鎮化，但也因此掏空農村的人口與經濟活力，如今又要讓青年世代重返農村，儘管大方向正確，但若未做好配套，「地方創生」的效果恐有限。

不難看出，如今在中國大陸，無論是「超齡打工人」，還是求職的農村年輕人，都陷入就業難的困境。

對此，羅谷直言，中國城鄉二元化的戶籍制度仍持續加劇農村與城鎮人口間的財富不平等，這將為中國社會增添不穩定的隱憂，也是中國經濟模式未來所面臨的重大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