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说,江泽民和古巴总统卡斯特罗临幸深圳期间,深圳派了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黄丽满陪伴左右。这黄丽满原来是江泽民任电子工业部长时的下属,江泽民扶摇直上之后,向深圳市委员会美言了两句,黄丽满马上由低级干部升为深圳市委常务委员兼副秘书长,再升任副书记。这个流传深圳官场的“江总书记一句话,黄丽满连升三级”故事,证明江泽民确实有批评人家任免干部不按规定的资格了。因为他有权了。
战国时,韩昭候有一次叹息法度难行,宰相申不害说这是因为昭候虽“设法度,而听左右之请(却应亲信请求违反法度)”。后来,申不害似乎忘了自己的谏言,为堂兄向昭侯求官,昭候说:“非所学于子也(这不是先生教我的冶国原则啊)!”申不害只有惶恐请罪了(《韩非子·E外储说左上》)。今天当然不是司马迁所谓“修术行道,国内以治”的韩昭侯时代,所以,黄丽满故事可以跟江泽民那篇纪念文章并行不悖;所以,江泽民任上海市党委书记时的亲信,先后奉召上京,组成北京政坛说的上海帮了。
从前,曾任秦王的唐太宗初即帝位,就有人上奏请把“秦府旧兵共授以武职,追入宿卫(任宫禁卫士)”。太宗一口拒绝说:“朕以天下为家,不能私于一物,惟有才行是任(只能任用有才有德的人),岂以新旧为差?”这是《贞观政要·论公平》的旧中国故事。新中国政要实录里是没有这种故事的。我们只有无数四人帮、周冠五、上海帮等等的故事。
不同的故事表达了不同的国情。唐太宗不用发表甚么建国十周年纪念重要讲话,就开创了贞观之治,道理是不难明白的。江泽民不断发表重要讲话,新中国吏治还是目前那个样子,道理也是不难明白的。当然,今天不是讲道理的时代了。
今天要讲的是政治,他们说。
一九九六年七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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