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故事发生在文化大革命的初期。)
1966-67年时,我上小学二三年级,一天学校召集全体师生开大会,要批判我们熟悉的教美术课的老师,原因是他将学校用于表忠心的巨幅画像中的毛主席画肥了。
肥了,毛主席不就成了地主了吗?旧社会地主老财不劳而获、欺压穷苦大众才长的肥头耷耳,毛主席不能有地主似的肥胖。
想想,一个小学的美术课老师,画技一定不高,收入也少,以贫寒的忠心,咽着饥饿的口水,想将“神像”这道晚餐画得丰盛一些的心理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革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下就抓你个正着,阶级敌人是无处可逃遁的。
我在深秋的寒风中抖抖抖,根本没听进美术课的老师深刻检讨说了些甚么,因为我太年幼,一切都是似乎太快、太突然、、、、、、。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时常在厕所里碰到这可怜的老师,他略弯着腰,以示有罪在身,操作起厕所里的杓具来,相当熟练了。
显然共产党已经将他下放到厕所里来劳动改造了,经过厕所的熏烤,他将成为“新人”。
我希望某一天能再见到这位老师,他将实实在在给我描述出共产党摧残人们心灵的血淋淋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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