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歌》原本是法国工人诗人、巴黎公社战士欧仁·鲍狄埃于1871年公社失败时创作的一首长诗。在鲍狄埃去世的第二年,法国工人作曲家皮埃尔·狄盖特为长诗谱曲,从此,这首歌流传开来。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国际歌》的原名,它的法文名字“L、Internationale”,其实是“国际工人协会”,当时简称“国际”(后被称为“第一国际”)。这首歌后来被称为《国际歌》,大抵与此有关。
中共早期领导人瞿秋白在将《国际歌》译为中文时,出于音乐节拍的考虑,将歌中的“Internationale”音译为“英特纳雄耐尔”,是一个重要贡献。瞿秋白曾对曹靖华说:“‘国际(英特纳雄耐尔)’这个词,在西欧各国文字里几乎是同音的,现在汉语用了音译,不但能唱了,更重要的是唱时可以和各国的音一致。”此后,不同译本也有将“英特纳雄耐尔”译为“国际共产主义”或“共产主义世界”的,但它作为“国际工人协会”的本义,人们往往不甚留意。
《国际歌》在传播过程中曾被译为多种文字,由于各国历史、文化的差异,今天的《国际歌》,其用语和表达较之原文已有较大出入。比如“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在法文中“热血”应为“理性”;“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在法文中“一无所有”应为“一钱不值”等。然而,《国际歌》发生的最大改变,并不是不同语言的翻译问题,而是其版本是否完整的问题,这是许多歌唱者都不知道的。国人熟悉的中文版《国际歌》有3节歌词,这其实是照搬苏联的结果,而鲍狄埃的原版作品,却有6节歌词。
1900 年12月,正在从事秘密斗争的列宁,将《国际歌》的第一、二、六节和副歌歌词刊登在《火星报》上。瞿秋白在将《国际歌》译为中文时,是参照俄文版,从法文版转译而来的。早期的中共组织,是共产国际的一个分支,很大程度上受苏联影响,因此,《国际歌》也参照了俄文版的格局。瞿秋白在其译本说明中曾披露过这一事实:“法文原稿,本有6节,然各国通行歌唱的只有3节,中国译文也暂限于此。”《国际歌》歌词删减的理由是什么呢?这需要从原歌词中去找答案。
2000年3月24日的《解放军报》刊登了《人民文学》原副总编辑、著名文学翻译家绿原先生的文章——《〈国际歌〉译文改动真相》。为了对照,绿原先生用“公约数式的汉语”将鲍狄埃的法文原文进行了翻译,未列入通用版本的第三、四、五节歌词如下:
……(第三节)国家在压迫/法律在欺骗/赋税把倒霉人敲榨/富人不承担任何义务/穷人的权利是句空话/仰人鼻息的苦恼受够了/平等要讲另外的法律/没有义务就没有权利/它说/同样/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第四节)那些矿山和铁道的大王们/骑在人头上令人心惊/除了劫掠劳动果实/他们可曾干过别的事情/众人创造的一切都落进了/这些家伙们坚固的保险箱/人们宣布归还他们的一切/只希望享有他们所应享/(第五节)大王们用梦想麻醉我们/对自己人讲和平/对暴君要作战/要在军队中间鼓动罢工/朝空中挥舞枪托/把队伍解散/如果他们/那些吃人野兽/坚持要我们去当兵/他们很快会明白我们的子弹/属于我们自己的将军……欧仁鲍狄埃,巴黎,1871年6月。
它们之所以被删减,除了歌词全文太长,不适合群众演唱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因素呢?有人曾有这样的担心:这三段歌词如果也像一、二、六节歌词那样广泛传播,是否会在少数工人中产生无政府主义、平均主义与和平主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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