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两个星期,陕西省安康市镇坪县曾家镇的妇女冯建梅7个月的胎儿被强迫引产,引起了非常大的震动,那么我们今天就来讨论一下计划生育和一些有关的事情。
怀孕7月强制堕胎激起民愤
冯建梅被强迫引产以后,有一张照片,她躺在床上,身边放了死胎儿,这个照片在网上引起了国内外非常强烈的关注。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就有很多正在发生以及以前发生的被曝光和没有被曝光的类似案例也不断的被披露出来,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像这样的事件并不是偶然发生的,它已经持续了至少30多年,最早的已经有40年了。
就这个事件而言,她是一个母亲和她被谋杀的胎儿,她的照片被曝光了,在网上被流传开了,这是这个事件跟其他的事件不同的地方,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震动?因为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偶然的。
这件事情流传开来以后,特别跟以前不一样的是,有很多受害者也有机会在网路上讲述自己被迫害的故事。我是第一次看到在网路上有这么多差一点被同样引产的孩子由于父母逃脱了,逃到了山里,逃到了其他地方,然后把他生下来了,因此他们幸运的长大了,有机会来讲自己差一点也被引产、被堕胎,这是在以前的类似事件披露过程当中没有这么多这样的故事。
结果在全国的压力下,安康市的副市长星期四(14日)晚上到了镇坪县医院去看望冯建梅夫妇和她的家人,他表示道歉而且希望得到谅解,这个副市长同时还为计划生育政策做了辩护,他只是说在执行过程当中必须遵守法律,也就是说,他认为是执行过火了,没有很好的遵守法律。官方媒体说,安康市镇坪县已经有3名官员,包括负责计划生育的官员停职接受调查。
然而,这个所谓的“道歉”并没有结束这件事情。betway体育手机网 消息显示,到了23日,就是昨天,当事人还被困在医院里面,冯建梅的丈夫邓吉元被当地政府限制人身自由,阻止他们到北京去寻求法律援助。邓吉元自己透露,目前在冯建梅的病房外面24小时都有人对他们进行监视。而邓吉元的妹妹邓吉彩说,22日下午,她的哥哥准备去北京,被疑似曾家镇的官方人员拦下来,她说她哥哥挨了打。21日晚上,冯建梅试图逃离医院被县里面的人以“继续接受调查”为名拦下来。
也就是说,现在被限制自由的,被进行调查,甚至被殴打的,并不是所谓没有遵守法律的地方计划生育官员,而是受害者。地方官员对受害者继续进行控制甚至殴打的情况,和副市长所谓的道歉实际上是朝两条路上走,完全是相对立的。
如果说当地计划生育官员错了,当然这个说法不准确,杀死成熟的胎儿应该属于谋杀,不是错误而是罪行,我们暂时就这么说,因为现在没有定罪,如果说当地的官员做错了,就应该惩罚这个做恶者,也就是犯罪嫌犯,并且做出赔偿。如果说当地官员做的是对的,那么就不用道歉也不用去停职犯事的官员。
只要执行政策就必须犯罪
我们现在看一下,这个究竟是地方官员在执行上出了问题,还是这个政策本身出了问题。我认为这是政策的问题,只要你认真的去执行这个政策,那就一定会犯罪。我们现在看一下陕西地方计划生育官员他们的做法是不是很特别?各地曝光的案例,现在正在发生的案例我们就不说了,这很多。我们就举一个最近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是盲人律师陈光诚得罪了当地政府,是怎么得罪的?就是为这些强迫流产、强迫堕胎和强迫结扎的受害妇女去寻求法律公道,这不是发生在陕西的事情,而是发生在山东的事情。只是后来当地政府和中央政法委勾结起来,把陈光诚为妇女寻求法律公道的事情变成对陈光诚本人的迫害,对他进行非法判刑、非法监禁,后来他走脱引起中国和美国两国政府之间的博奕,最后他出国学习,变成了一个国际重大事件。结果大家关注的都是陈光诚本人受迫害的事情,实际上反而淡化了陈光诚受迫害的原始因素,计划生育所造成的对妇女权利的剥夺,这个是真正我们大家应该关注的原始的动因。
实际上不是地方官员违反政策的做法,就是政策要求他们做的。70年代的时候,我当时下放在农村,那个时候在农村已经实行计划生育了,民兵到处去抓那些超生的妇女去结扎,当地老乡说,这比日本鬼子扫荡要厉害多了。到80年代初的时候,我在医学院最后一年实习,是在南昌市的一所市属医院,轮转到妇产科的时候,值夜班的时候就接到一个计生办送来的妇女,这个妇女怀孕还有一周就要生产了,说不能让她生下来,结果值班医生说是在宫内注射一针,引产下来的就是死胎。在当时我就拒绝做,值班医生后来挥挥手就让我走了。
要知道这还有一周,实际上这就是足月的婴儿了,这种行为就完全是谋杀。要知道这件事情当时不是发生在农村,而是发生在省会的大医院,而且这是医院常规操作。至少在绝大多数的汉族地区,这种强制流产堕胎在几十年当中都是一种普遍的现象。相对来说,城市发生的要比农村稍微少一点,但是并不是说城市对这个的强制性不如农村,而是城市居民更多的自己选择只生一胎,因此城市里面居民需要强制堕胎的比例相对来说比农村可能要少一些,只是这个区别而已。既然这个事情是如此普遍的存在,那我们就不能够仅仅只归罪于地方官员的政策水平和他们执行政策的手段,而必须从政策本身去找原因。
我们来谈一下计划生育政策。中国的计划生育和国际上所说的计划生育,因为国际上说的叫“familyplan”,就是家庭人口计划,这两种是不一样的。在中国,实际上这个计划生育是强制性的只生一胎,除了有人自愿不生,或者只生一胎以外,绝大部分的实际上是强制性的消灭可能会出生的人口。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由政府大规模的用强制的肉体消灭的手段来控制人口,古今中外都没有的,只有中国居然把一个这种控制人口的方式叫做基本国策。
在古代,中国是农业社会,长达几千年并没有刻意的去控制人口。自然和社会对人口是有调节功能的,像这个地方的出产是有限的,当人口超过这个地方出产能够承担的程度的时候,人口自然就会降下来。政府的调节可能不是主动的。事实上,人们认为中国古代除了战争对人口大量减少有关外,在和平时期,在正常的年份里面,人口的调节可能和人头税有关。比较典型的例子是在清朝康熙和雍正两朝,事实上取消了人头税以后人口增加就非常快,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证据来证明中国的农村的人口问题影响到了中国人口的生存。
我的老家是在江苏的人口密集地带,绝大多部分人口在共产党来之前都是自耕农,很少有大地主,也很少有赤贫,生活相当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到文革期间流行“忆苦思甜”,整个村子也很难找到一个符合中共标准的能去诉苦的人。结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只能让他说一些“反动言论”,说什么旧社会贫下中农苦啊,就跟58年差不多了。当时那么反动的言论都拿他没有办法,因为如果不让他讲就找不到诉苦的人了,而诉苦是一个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也就是说在江苏人口非常密集的地带,就在共产党来之前也从来没有因为人口密集而就养不活,或者大批饿死人,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其它的国家确实没有看到过有像这样全国几十年强制性计划生育的。其它的国家如果有计划生育,像familyplanning这个概念和中国的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它是以教育为主,以自愿为基础的,如果你愿意计划生育的话,那么政府会给你一些帮助或者给你一些奖励。而在主要的工业国家,实际上人口密度大的国家,现在的问题是出生率不够,往往是鼓励生育而不是限制生育。所以古今中外像中国这样强制性的计划生育是没有过的。
在统计数字里面,这个计划生育究竟造成多大的危害呢?正规的说法是,实行计划生育以来,中国少出生了2.5亿人;另一种说法是4亿。但是我们从来就没有被告诉过,这里有多大比例是人们自愿的不生第二胎,而少生的人口,有多大比例是在怀孕中期和晚期强制堕胎的,有多少是出生以后被杀的。在绝大多数人类的文明当中,至少晚期堕胎是被认为类似于杀婴儿、类似于杀人,而不能被文明所接受或者是被视为犯罪的。在中国少生2.5亿到4亿人之间,即使只有1/10处于这种状况的话,那也是2千万到4千万人,就相当于“大跃进”饿死的人口。这些人实际上是被谋杀的。
计划经济的产物
计划生育实际上是一种计划经济的产物。计划经济就是社会主义国家它认为资本主义制度经济是自然发展的,人类不能够控制经济,所以必须要把社会经济计划。社会主义阵营最早苏联搞计划经济,后来中共学的是苏联的那一套。它这个概念不仅仅是在物质生产上,它从改造自然一直发展到了改造人,从思想改造到人口数量的改造。唯物主义一直认为它能够改变这个物质世界,这是同一个思路。在这里,人被彻底物质化了,他成了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一种产品。它(中共)认为这跟其它的产品一样,可以用计划的方式来生产出来的。这是唯物主义发展到了极端所产生的一个后果。
全国各地的计划生育系统的的干部,他们的做法都一样,当然有差别。什么人能够当这样的计生干部?你看到在全国各地计划生育发生的这种恶行太多了。这里应该有两种人在里面,一种就是说他本来就是坏,进入这个系统以后,他就如鱼得水,他可以在所谓政策和法律的幌子下,堂而皇之的去犯罪。平常的犯罪要被抓,而在这里面犯罪他就是正确的。还有一种本来是好的,但是近墨者黑,他进了这个系统以后他待久了就变坏了,如果还没有变坏的话,他一定待不下去会离开。所以结果是,一定要是人性很恶的人才能够在里面干。
问题是这样的,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是恶魔,没有一个人生下来说,我长大以后我就是要杀人。没有人这样说的。是谁把一个正常人变成恶魔的?这里实际上就是一个人性还是兽性的问题。其实这个比喻非常不恰当,人家说“虎毒不食子”,就是说没有一种物种是系统的去谋杀自己下一代的。这个是怎么发生的呢?我觉得有多种因素,但是其中有一种很重要的因素呢,跟共产党统治以后,系统的摧毁人的信仰是有直接关系的,因为几乎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反对堕胎的,都是尊重生命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你像对人生命的尊重,最早的时候《摩西十诫》,那《摩西十诫》就被认为是上帝给以色列人订的规矩,十诫里面就有不能杀人这一诫。这里我们说的还是自愿的堕胎,就是说怀孕以后她不想要,或者没有能力抚养,她自愿的堕胎,这还远远不能和政府的系统强制性的堕胎相比。对于任何一个宗教信仰来说,强制性堕胎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想像的,所以根本就不在人家反对和要求控制的范围之内,人家讲的反对的是正常的堕胎,就是自愿的堕胎。
当在中国,所有人的信仰都被摧毁的时候,这种强制性的堕胎就有了一个相当的基础。就是说无论是从事这个行业的职业,或者是计生的干部,还是普通的民众中间,都有人能够接受这种做法,就是说如果人有很强烈的宗教信仰的话,那是没有人敢杀生(杀人)的,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说愿意做或敢做这样的事情,在人群当中是极少数的话,那么他会受到舆论的谴责,他会受到周围人的谴责,甚至他家人的谴责。因此我觉得中共能够推行这样子强制性的计划生育的政策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它摧毁了人的信仰。
在中共这个计生系统里头,我们看到它关键是一个政策,就是你只能生一个孩子。多的,你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消灭掉。所以说如果有人要贯彻这样的政策的话,如果需要贯彻这样的政策的话,这个系统里面的人很困难的是如何能够保持他的人性不堕落下去,这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尤其在中共这个系统里面没有信仰,没有人告诉你善恶是非。学校里面学的是对敌人像寒冬一样的冷酷无情,抗拒计划生育在中共的字典里面就是敌人,当然现在可能没有这么严重,但是至少在早期的十几、二十年里面就是这样的。
我在实习的时候拒绝给成熟的胎儿引产,是因为我在读书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希波克拉底誓言(theoathofHippocrates),这里有多个版本,一个通用的版本有一句话就是“不给妇女堕胎”,而我看到的一个版本说要尊重从胎儿就开始的每一个生命。我当时脑子里就闪过这么一句话,当时我也没有接触过宗教,也没有从接受的教育当中学到过尊重生命,即使学的是医。
在我们成长的那个年代,人道主义都是有阶级性的,消灭阶级敌人都是按照人口比例进行的,你像杀反革命百分之几、杀地主百分之几、打右派百分之几,大跃进饿死几千万人。我们被告知的、被教育的是,人的生命价值要远远低于党的利益和党的政策。我也没有问过和我一起实习的同学,他们有没有在实习的当中参与过强制堕胎,但是我确实不敢肯定,如果我在那个系统当中,我又没有宗教信仰、又不知道善恶是非的情况下,我能够坚持多久不作恶?就是说人性在那个系统里面要保存下来是有多困难,是可以想像的。就是说在中共的系统当中,作恶、犯罪它是低成本的,而坚守人性的底线是高成本、高代价的。我这里说的还不是那些打人、拆房子、杀婴儿的那种本性恶的打手,而是普遍的所谓按照计划生育的政策在执行的那些普通人。
最糟糕的是因为计划生育是国策,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可能是受害者,就是那些第一线的计划生育干部和打手们,自己或者他自己的家庭也可能就是这个政策的受害者。这件事情在其它国家也是不多的。就是和中共所有的政治运动一样,直接在手上沾血的并不是那些在中南海制订政策的人,而都是些邻居、同学、同事、学生,甚至自己的亲戚和自己家里的人。这也就是中共的所有的政治运动的一个特点,让所有的人都沾血,让每个人,包括受害者本人都有可能成为害人的人,这是中共最邪恶的地方。
荒唐的理由和计生利益集团
对于计划生育,当然有很多方面的研究,很多人专门做研究,说得很清楚了,就是说计划生育实际上它的理由是不充分的,甚至是荒唐的,我们就不重复了。中共当局自己宣称,说是为了减轻人口增长过快,对中国的经济、社会、资源、环境造成的负面影响而实行的计划生育。本身这句话就是一个谎言。
每个人出生以后,到后来他都为这个社会做了贡献,而且都养活了自己。相对来说,在中国不从事生产、要别人养活、过寄生生活的,正好是中国的官员群体,而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普通老百姓不仅养自己,而且还要养这么庞大一个官员群体,而这些官员群体当中的每个人他的消费都是普通人的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因此中国的人口本身并没有对经济造成任何危害,即使没有计划生育的话。现在事实上中国最大的问题并不是人口的问题,而是骑在这个人口头上的寄生的官员阶层。没有他们的话,中国的经济要健康得多。
看到一个资料,说是中国的人口密度居世界第55位,人口密度高于中国的绝大多数国家都比中国富裕,就是在中国自己人口密集度最高的东部地区,也是中国最富裕的地区。
谈到社会资源,中国现在的社会资源并没有用到庞大的人口上,一个国家的社会资源的使用,是看在每个方面用于国民的是占国民经济的比例,而不是一个绝对值。我们算相对值的话,中国的社会资源的应用,像义务教育、医疗保险、社会保险等等,都远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有的还在世界上排名倒数第几位。
至于资源和环境,中国砍树最多的两次,一次是大跃进炼钢铁,一次是近几十年的经济发展,都是政策性的破坏,和人口增长没有任何关系。一个错误的政策对经济、对资源所造成的破坏,要比人口增长要大得多。中国现在这种杀鸡取卵式的开发资源,和粗放式的经济有直接的关系,和人口没有关系。归根结底是中共想用经济发展的速度来作为它统治合法性的基础,这和人口没有任何关系。
在计划生育这个事件上诞生了一个计划生育的利益集团。这个计划生育除了强制节育和强制流产堕胎以外,另一个很大的方面就是罚款,它的方式多种多样,从早期的拆房子、抢牲口,到现在美其名曰“社会抚养费”。国内媒体也做过这方面的报导,就是计划生育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根据长期研究计划生育的独立学者何亚福,根据早期罚款比较低这个实际情况他做了一个比较保守的粗略估计,从1980年到现在,平均每个超生人口实际被征收的超生罚款,包括后面所说的社会抚养费,平均为1万元的话,计算出来1.5亿至2亿的超生人口的超生罚款,总额是1.5万亿到2万亿人民币。由于各地自行制订标准,这么大量的罚款的总额和走向都是相当随意而且不清楚的。这么多钱当中进入计生集团内部消化掉的,和计生集团内部的个人消费掉的有多少?到现在还是一笔糊涂帐,但是可以肯定这个数量相当惊人。
和中共的很多政策是一样的,就是一个错误的,拍脑袋决定的政策,就制造出一个依赖于这个政策生存获利的集团,这个集团的利益最大化来自这个政策的持续。而任何会改变这种政策的决定都很难做出,因为它会来自这个集团的强烈的抵制,而这个集团就有相当多的人在政策制订的圈子里面。
因此,尽管说现在已经有很多证据表明,中国的人口现在面临的是持续减少,而且人口老龄化,就是说计划生育政策已经完全不需要了,现在需要的,按照其它国家在出生率降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实行的政策都是鼓励生育了,但是在中国,计划生育仍然是一个基本国策。为什么改变不了?很大程度上就和这个利益集团的抵制有相当的关系。
中国三峡工程和早期的长江水利工程,制造出了中国的一个水利的利益集团,这个利益集团现在还继续在各地修坝;迫害法轮功的“610”办公室也是如此,它是从迫害法轮功开始建立起来的,然后成为这个政策的执行者、消息收集者和反馈者,最后成为政策制订者,维持迫害法轮功的政策就成了“610”办公室的利益最大化的途径;维稳集团也是如此,中国社会的不稳定是这个维稳集团的利益最大化的来源,因此,他们只希望中国社会不稳定,而不希望中国社会稳定。计划生育集团也不例外。
这是中共统治的一大特色,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就是任何一个错误的,或者是对人民犯罪的政策,它没有一个纠正的功能,它培养出来的这个利益集团要竭尽全力的维持这个错误的政策,或者是犯罪的政策。好,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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