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way必威体育官网 2013年11月23日讯】小时候曾经在旺角弥敦道生活过一段日子。那时的战前楼,一梯两伙,每个单位,都再分成许多间梗房;不同的家庭,共用厨厕,有另一种互动。同屋主卢先生和卢太太,是土生土长香港人;卢先生是退伍军人,卢太太则很爱猫,久不久会到市场买点小鱼,招呼周围的流浪猫。街猫知道这里有吃的,渐渐在天井聚集,后来有猫在卢先生和卢太太那边住下。我爱和猫玩,经常走到卢先生和卢太太的地方;他俩的子女已出身,所以也不介意有个小朋友陪他们过过时日。这段日子正值中英谈判香港前途,记得卢先生表现很厌恶“左仔”。当时我年纪小,他也没有跟我讲太多究竟他为什么对共产中国完全没有好感。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香港人,仍然对六十年代的暴动记忆犹新;也听新闻界的前辈讲过,文革的日子,后海湾经常发现大陆逃难的人的浮尸。作为一个曾经为香港服务的退伍军人,对“左仔”没有好感,自然不过。但也在这个年代,稍有点学识的年轻人,正在发酵民族情绪;他们未必真心拥护中国共产党,否则早就跑回大陆去建设新中国,但可以肯定,战后社会栋梁要赶时髦,就要高举反帝反殖的标语,他们也要装出痛恨洋人和殖民主义的态度。这群身在福中心爱国的青年知识分子,可能自己也没有想过最终成为权贵:立法会主席曾钰成、民政事务局局长曾德成、前财政司司长梁锦松等。当然,成功上位的“左仔”,更少不了特首梁振英。
主流想法觉得,这群人信北京,所以北京也信任他们。实情真的如此简单吗?事实上,香港的民族主义分子,从一开始只是北京用来牵制殖民政治的棋子,要是香港回到一国一制,他们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管治香港的实权,直接交到北京指派的官员手上就是。不过,要是香港完全自主运作,他们的实力,却又不如殖民地政府留下的公务员和专业人士。今天香港的建制派,境况其实仍然非常尴尬,也难怪他们只可以靠地区的网络,建立一个选举机器。有理由相信,支持新建制派的选民,价值观与卢先生那种老香港的信念,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假如卢先生今天要选一个政党,传统民主派应该仍然是没有选择中的选择吧!可是,他对于现在的本土派又有什么感觉呢?当年,他就算厌恶“左仔”,但对我们这一家从大陆来港的新移民,不但没有歧视,而且更有不少关照。分清政权和人民是独立存在,人与人之间才可以和谐共处。曾几何时,香港人虽然政治冷感,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更太平。新狮子山下,身份的意识愈趋向集体,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也愈明显,说到底,民族意识不是什么好东西,个人就是个人,这都是我从卢先生那儿学会的旧香港价值。
看完这篇文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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