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曾说,女子是水做的骨肉,让他看了自觉清爽。(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都说温柔似水的女子惹人怜爱,但古籍中所记载的巾帼女英雄或具备特殊才能或遭遇殊异的绝奇女子,同样令人感佩,并深受大家的欢迎。善于撰写唐传奇的唐代李公佐所塑造的“谢小娥”,虽为女流之辈,但却性格刚正且能忍辱负重。阅读完此传,令人不由地为谢小娥所传递出来的深厚情义深深赞叹。
李公佐记载奇女子
贾宝玉所言的“女儿是水做的骨肉”之论,实在知名,也让人觉得女子确实得温柔点才行。自古以来女子就被教导成一副温婉柔和的样态,得遵从礼教与体贴夫婿……。男子亦喜欢女子表现得恭顺温柔的模样。可是历史上亦不乏能文或能武或具备特殊才艺的奇女。除却以容貌体态的外观条件来说事,能在一群蛾眉粉黛、婵娟红妆中脱颖而出,甚至能与名垂青史的男子一较高下的姝丽,绝对是具有绝伦的杰出事迹。
李公佐所著的唐人传奇《谢小娥传》,就描摹了一位特殊至极的女子。这篇唐传奇,亦被五代后汉的李昉收录于《太平广记》中。明末的凌蒙初将之改编为〈李公佐巧解梦中言 谢小娥智擒船上盗〉,收入于短篇小说集《初刻拍案惊奇》中。凌蒙初在内文初始,即以“能文”、“能武”、“善能识人”、“报仇雪耻”、“稀奇作怪,女扮为男”这五类女子来叙事,以便接着铺陈谢小娥的独一无二:“而今更说一个遭遇大难、女扮男身、用尽心机、受尽苦楚、又能报仇、又能守志、一个绝奇的女人,真个是千古罕闻”,凌蒙初还随即举诗为证:
侠概惟推古剑仙,除凶雪恨只香烟。
谁知估客生奇女,只手能翻两姓冤。
来看看李公佐所记载的这位女子究竟哪里神奇吧!
小娥,姓谢,豫章人士,是贩卖货物的商人之女。她八岁时丧母,后来嫁给了历阳侠士段居贞。段居贞是个有节气、重义之人,喜好结交游方在外的豪俊。小娥的父亲储积巨产,隐姓埋名于商人间,常常与女婿同船做生意。在江湖往来。那时小娥十四岁,才刚成年,她的父亲与夫婿都被盗贼所杀害,金帛通通被掠夺光了。段居贞之弟兄,谢翁之徒弟、侄子与童仆数十人全部都沉入江中了。小娥亦伤了胸,断了脚,在水中漂流,后来被其他的船只发现,经过了一夜才被救活。谢小娥辗转乞讨地来到了上元县,归顺妙果寺的尼姑净悟的门下。
官员助小娥解梦
最初,父亲死后,小娥梦见父亲对她说:“杀我的人,是车中猴,门东草。”过了数日,小娥又梦见她的丈夫说:“杀我的人,是禾中走,一日夫。”小娥无法理解,就常常写着这些话语,广求智者来帮忙分析。可是,多年来都无法解题。到了元和八年的春天,我终止了江西从事的官职,乘坐扁舟东下,停泊于建业。登上瓦官寺阁,有位僧人齐物,重贤好学,与我友好。他告诉我说:“有位孀妇名叫小娥,每次来到寺中,都给我看十二字的谜语,然而我却无法解析。”我遂请他写在纸上。我倚靠栏杆朝向天空比划着,凝思默虑。坐在一旁的客人尚未倦怠,我已经悟出文字的意思了。
随即命令寺童赶快召唤小娥前来,询问她事情的因由。小娥呜咽良久,才回说:“我的父亲与丈夫都被盗贼所杀。不久,就梦见父亲告诉我说:‘杀我的人是车中猴,门东草。’我又梦见丈夫告诉我说:‘杀我的人是禾中走,一日夫。’年岁一久,却都没有人悟出来。”我说:“若是这样,我详细审思,杀你父亲的,是申兰。杀你丈夫的,是申春。且说车中猴,车字,去上下各一画,是申字。况且申属猴,所以才说是车中猴。草下有门,门中有东,是个兰字,而禾中走,是指穿田过,也是个申字。一日夫,夫上面再一画,下面有个日。则是个春字。因此,杀你父亲的,是申兰,杀你丈夫的,是申春,这完全很明白了。”小娥恸哭后,拜了又拜,才在衣服内写下“申兰”、“申春”四个字。她发誓一定要找到二贼,并杀了他们,以报冤仇。小娥询问了我的姓氏、官族后,这才泣涕离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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