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炎火之山,昼夜在哪里焚烧。(图片来源:Getty Images)
接上集:【帝尧的故事】四十四:西王母宴请大司农
上次我们讲到王母宴请大司农。次日,大司农到王母处辞行。王母又叮嘱道:“尊使归去,务请圣天子不要忧虑。且待天时一到,我一定派人来帮助。”大司农唯唯道谢。王母又取出许多蟠桃、黄中李来赠别;另外又赠沙棠果十大篓,说道:“这沙堂果带回去,不要吃,放好了将来有用。”大司农不知何用,但知道王母自有道理,也不多问。于是重重拜谢了。
回到寓所收拾行李,三青鸟使亦各有所赠,最有用的是一种姜草,其状如葵,其味如葱,吃了之后能治劳倦。其余玗琪、文玉之类,大司农却不在意。临行时,那只三足鸟又飞来,大鵹将所有行李叫三足鸟件件衔到三危山等候。三足鸟果然一件件衔去,极小之鸟,衔极大之物,凌空迅速,真是奇极。
当下大司农随了三青鸟使,仍循原路下山。路上又遇到一种异兽,其状如羊而四角,名叫土蝼。它的角非常锐利,触物即死,并能噬人,是个猛兽。
一日,又走到那株琅玕树地方,忽见有一个三头人在那里修剪整治,且在地上收拾琅玕树结的籽儿。原来那琅玕树高约一百二十仞,粗大约三十围,所结之子圆而似珠,名叫琅玕。据少鵹说:“这个三头人,是专门伺候琅玕的。”
一日,已到山下海边,只见东方远远一座大山,山上面其光熊熊,仿佛火烧。大鵹道:“这是炎火之山,昼夜在那里焚烧,就是有暴风猛雨,其火不灭。据说这炎火山所以能永远不灭,因为山中生一种不烬之木的原故。还有一种大鼠,重约百斤,毛长二尺多,其细如丝,颜色纯白,时时跑到山外。如果用水赶去浇它,它立刻就死;取了它的毛织成布匹,可做衣服。那衣服要是脏了,只须用火焚烧,立刻光洁如新,所以叫作火浣布。某等所穿的是鸟羽,最怕的是火,不曾到那边去过,究竟有没有这种白鼠,不敢确定,传闻而已。”
当下大众仍上皮船,大司农看那弱水,清而且浅,心想,都传说这弱水无力不能负芥,我却不信。刚好手里有一块已经破了的手巾,就抽了两缕线投下去,果然立刻就沉到底,方知此说可信。那皮船这时已经启航,大鵹问大司农道:“现在贵使者还想到玉山去游玩吗?”大司农道:“某离京都已久,恐天子悬念,急于归去覆命,不到玉山去了。将来如果有机缘,再来奉访,那时再同游玉山吧。”大鵹道:“那玉山山上,百物皆有,珍奇亦多。虽则亦是仙山,但比到昆仑山,竟有天渊之别。即如敝主人所住的,却是一间土窟。”
大司农听到此处,又感诧异,忙问什么原故。大鵹道:“昆仑山的玉宇琼楼,旋宫倾室,是敝主人修成神仙之后所享有的。玉山的土窟是敝主人未成神仙时修炼所居住的。君子不忘其初,所以敝主人年年总来玉山居住几时。”大司农听了,慨叹佩服不已。
大鵹道:“那玉山上有两种异物:一种是兽,名字叫狡,长的形状像狗,身上有如豹子的花纹,头上又像牛角一样的角,叫的声音也像狗叫。如果这个狡在哪个国家出现,那这个国家那年一定是丰收年,它是个祥瑞之物。还有一种是鸟,名字叫胜,长的像文雉,赤色,其鸣音像鹿,专喜吃鱼,它在哪里出现那个地方就会发大水,是个不祥之物。近儿年来,这两种异物一齐出现,所以下界年年大熟,而又到处闹水,就是这个原故。”
这次大司农奉使出游,早预备一册日记,凡沿途所见所闻的都记在上面,当下听大鵹所说,又立刻记上。大鵹遥指道:“前面已是三危山了。”大司农讶异道:“何以这样快?”大鵹道:“舟行纯是仙法,可以日行几万里。至于陆行,因为贵使者还是凡骨,某等无法使快,所以迟缓。其实昆仑东岸到此地之路,比从昆仑东岸到西北隅之路,不知道要远多少倍呢。”说时,舟已拢岸,三足鸟所衔来的行李,统统都已堆在岸边了。
大司农登岸之后,再三向三青鸟使道谢,归心似箭,不再耽搁,即叫众从人将行李搬入雇船之中。三青鸟送大司农上船之后,说声:“再会。”转眼之间,化为三只青鸟,翩然而去,那只皮船也不知去向。众人至此,无不称羡仙家妙术。于是启碇,迳到西海,由西海登岸,再归平阳。
且说这年已是帝尧在位的第二十五载。前一年亦出外巡守一次,但无事可记。回都之后,无日不盼望大司农归来,但是音信全无,死生莫卜,屈指计算,已有几年了,不觉于忧民之外,又添了一重心事。这日毫邑的玄元有奏报到来,内中大意说:“臣访得臣的太傅驩兜与其子三苗,朋比为奸。自得知司衡羿离世后,他们就酌酒称庆,又联合育唐国,有密谋侵扰上国之意。臣已搜到确实证据,本应即将驩兜正法,但念其为先朝旧臣,从宽处理,加以拘禁。不料他党羽甚多,竟被其破壁逃逸,现已逃往南方,与其子三苗会合。阴谋既已显露,难保其不倒行逆施,请帝作速预备”等语。帝尧看了,更为心焦,忙与群臣商议,秘密防御。
过了两月,大司农回来了,帝尧大喜,即忙宣召入朝。大司农见帝,行过礼后,便将奉使情形详细的说了一遍。帝尧见西王母不允立即援助,不免失望,然亦无可如何。谈了一会,便和大司农说道:“你风尘劳苦,先归家稍息,一切事务,明天再谈吧。”大司农就将西王母所赠的各物献上,帝尧除取几个桃李之类,命大司农、大司徒分献姜嫄、简狄外,其余都颁赐群臣。只有沙棠果,依着西王母之言,特别存储,概不分赐,留待后用。
到了次日,帝尧视朝,大司农奏道:“臣昨闻三苗国谋叛,意欲北侵,不知帝何以御之?”帝尧道:“朕对于用兵,本来甚不赞成。况现在老将既亡,逢蒙亦死,就使要用兵,亦苦无人统率。只好密令邻近各国,严加守备而已。”大司农道:“以臣愚见,驩兜父子谋乱已久,迟早必有发作之一日。但是迟则酝酿深而为祸大,不如趁此刻已有作乱行径,从速讨伐。即使不能绝其根本,亦可加以惩罚,使有戒惧,以制止其凶暴之心。老将虽亡,臣知所有六师都系老将多年所训练,其间智谋之人及忠勇之士不少,未始不可以一战。所以依臣愚见,是应该讨伐。”帝尧道:“汝之所见,甚是有理。不过古人有言‘兵者凶器,战者危事’。就使战胜,那些战地的百姓,愁苦损失,何可胜言!所以朕不至最后,是不愿轻易动兵的。”
正在讨论时,忽见玄元又有奏报到来,说道:“驩兜、三苗,已经出兵北犯,现在已过云梦大泽,将到汉水之滨。他的计划,不是攻豫州,就是攻雍州,请帝作速下令讨伐。”
帝尧看了之后,知道这次战事已不可避免,遂叫大司农兼大司马之职,统率师旅,前往征讨。羲仲、和仲兄弟四人副之,大司徒在内筹划军饷粮草等。大司农等皆顿首受命,一齐到司马府中商议出兵之法,一面又发兵符,召集师旅。
一切预备妥贴,正要誓师出发,忽然伊邑侯又有奏报到来,大致说:“驩兜之兵已到丹水,不日就要逼近伊水,请帝速遣六师救援。”帝尧看了,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朕亲征吧。”于是京城之外集聚六师,第一师归大司马统带,第二师归羲仲统带,第三师归羲叔统带,第四师归和仲统带,第五师归和叔统带,第六师留守京畿,归大司徒节制。一队一队的次第出发,真个是旌旗蔽日,兵甲连云,浩浩荡荡,直向豫州而来。
主要参考文献:钟毓龙《上古神话演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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