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間關馬伏波——馬援（繪圖：Winnie Wang/看中國）
東漢開國大將馬援，被光武帝劉秀拜為伏波將軍，世稱「馬伏波」。他像貌俊美如畫，見識高遠，氣概恢宏，「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兩千年後，豪言猶在耳畔。馬援一生戎馬，南征交趾，西平戎羌，為國驅馳，間關萬里。62歲時，邊亂又起，伏波將軍披甲上馬請戰出征，豈料途中染疾身死，又陷入「薏苡明珠」誹謗案，事情的發展會是如何呢？
大才晚成 雄姿如畫
馬援（前14年～49年），字文淵，扶風茂陵人。馬援的先祖是戰國時期趙國大將趙奢，東方六國八名將之一，因閼與之戰戰勝秦軍，受封馬服君，因此他的後代子孫開始以馬為姓。
漢武帝時期，馬家是二千石的官員，從故地邯鄲（今屬河北）遷到茂陵（今屬陝西）。馬援的曾祖父馬通，因功受封重合侯，後來其兄長何羅謀反連累被殺，所以馬援的祖父及父輩沒有顯官。馬援的三個哥哥馬況、馬余、馬員都有很才能，王莽時期都是二千石的官員。
馬援英姿俊美，史載「援長七尺五寸，色理膚髮眉目容貌如畫。」（《東漢觀記》）馬援12歲時父親去世，他雖然年少卻有大志，幾個哥哥感到這個弟弟很不一般。馬援曾學《齊詩》，但心志不能拘守於章句之間，後以家用不足辭別兄長馬況，想到邊郡去耕作放牧，馬況說：「汝大才，當晚成。」（《後漢書》）就依著馬援讓他按自己所喜愛的事去做。
窮當益堅 老當益壯
王莽新朝時，年輕的馬援曾任河南郡都郵。一次，他奉命押解囚犯前往長安，半途中，囚犯哭得十分傷心，馬援可憐他，便將他放走。不過，他也因此丟官，逃到北地﹙現甘肅天水一帶﹚躲藏起來。
馬援獲赦免後，留下來牧畜，很多賓客歸附於他，於是他擁役屬數百家。馬援常對賓客們訴說志向：「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後漢書》）
經過幾年，馬援的畜牧事業經營得非常成功，牛、馬、羊有數千頭，穀糧積累了幾萬斛，他慨嘆的說：「凡是從農牧商業中所獲得的財產，貴在能施濟於人，否則不過是守財奴罷了！」於是，便把全部財產分給當地的百姓和親朋，身上仍穿著羊裘皮褲生活。
四方兵起 國士觀之
王莽末年，四方兵起，王莽從弟衛將軍王林廣招英雄豪傑，以馬援為新成大尹。到王莽兵敗，馬援隨哥哥馬員來到涼州，隗囂因此與馬援結交，十分敬重馬援，以他為綏德將軍，與他共同籌劃決策。
公元25年，建武元年，劉秀和公孫述同年稱帝。隗囂派馬援去蜀地公孫述處看看情況。馬援與公孫述是同鄉，素來關係很好，他以為去後公孫述會與他握手像過去一樣高興，沒想到公孫述身邊站著衛士，讓馬援來相見。公孫述擁著皇帝用的鑾旗旄騎，掌管儀禮和宴會的官員衆多，他打算給馬援封侯大將軍的爵位。
馬援的賓客們都很願意留下，馬援說：「如今天下未定，公孫述不慇勤禮讓有才德的國士，以圖成敗，反而修飾邊幅，像木偶一樣，怎麽能久留天下人才呢？」於是就告辭了。回去後，馬援告訴隗囂說：「公孫述不過是井底之蛙，他妄自尊大，您不如專事東方。」
遨遊二帝 臣亦擇君
公元26年，建武二年，隗囂歸順東漢，被封為西州大將軍知涼州朔方諸軍事。
公元28年，建武四年冬，隗囂對馬援說：「我本想事漢的，請您先去觀察一下，如果您以為可以，我就專心事漢了。」於是馬援來到洛陽，被侍衛引進宣德殿，劉秀只戴了頭巾坐在那裡，看見馬援進來，笑著迎向前去說：「卿遨遊二帝間，今見卿，使人大慚。」（《後漢書》）
馬援叩頭辭謝，說：「當今之世，非獨君擇臣也，臣亦擇君矣。」（《後漢書》）馬援繼續說：「我與公孫述同縣，年少時相友善，我前次去蜀看他，他令近臣持戟衛於兩側而後召我進見。我今天來到這裡，陛下這樣隨隨便便地接見，如果我是刺客怎麽辦，您怎麽如此粗心？」劉秀笑道：「你不是刺客，你是說客。」
馬援說：「天下反覆，盜名字者不可勝數。今見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後漢書》）光武帝覺得馬援講得太好了。
赤心至誠 遺書戀戀
馬援回到隴西，同隗囂講述了天下形勢，認為漢光武帝是可以輔佐的英主。兩人本來是朋友，隗囂又很信任馬援，就讓他的長子隗恂到京師作人質，馬援也携家眷、賓客一同前往。
後來，隗囂採用了王元的計策，想自成局面，就同公孫述往來，馬援寫信規勸隗囂，隗囂此時心中卻怨憤馬援背叛自己，於是發兵拒漢。
馬援又寫信給隗囂的大將楊廣，想讓他曉勸隗囂，這封信文采飛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僅摘錄兩句：「春卿（注：楊廣字春卿）無恙，前別冀南，寂無音驛。援間還長安。因留上林。竊見四海已定，兆民同情，而季孟（注：隗囂字季孟）閉拒背畔，為天下表的。常懼海內切齒，思相屠裂，故遺書戀戀，以致惻隱之計。」「春卿事季孟，外有君臣之義，內有朋友之道。言君臣邪，固當諫爭；語朋友邪，應有切磋。」（《後漢書》）馬援在信的最後表明，期盼楊廣盡快回信，但楊廣沒有答復。
堆米為山 指點山川
公元32年，建武八年，光武帝親自西征隗囂，軍隊行進到漆縣，各將領都認為王師重要，不宜深入險阻，進軍計畫猶豫不決。於是光武帝召見馬援，馬援在夜色中趕來，光武帝大喜，立即將馬援請入帳中，告訴他大家討論的意見並徵求馬援的計策。
馬援說隗囂將帥有土崩瓦解之勢，進兵有必破之狀。他在光武帝面前用米堆成山谷溝壑等地形地物，然後指點山川形勢，標示出眾軍應從哪條山道進去又從哪條山道出來，馬援指畫形勢，分析曲折，講得透徹明白，光武帝聽了直説：「敵虜已在我眼中了。」
第二天早晨，光武帝揮軍直進，隗囂軍大潰。此戰，馬援「堆米為山」成為戰爭史上一個值得稱道的創舉。
（未完待續）
来源:看中國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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