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大的召開,本來江核心是不想推遲的。他們知道推遲的政治影響對自己多麼不利,然而終於不得不推遲,這說明北戴河畔的權鬥十分激烈,江澤民在會議上「統一思想」,把他的一幫親信推上權力金字塔頂端的努力失敗了。
江澤民自從上臺以來,靠老人幫的庇護當了八年總書記。他獨立執政這幾年,雖然「大樹特樹」自己的權威,畢竟力不從心。只是傳統的黨的獨裁體制,維繫著高層內部的脆弱平衡,使他勉強撐持到今日。然而他本來平庸,卻要自命偉人,舉措失當而又一意孤行,結果失去黨的大多數人的支持。
他繼續搞經濟改革,雖不徹底,但能「蕭規曹隨」,還算謹慎。但他在政治和思想領域則大步倒退。最不可思議的是向與世無爭的法輪功開刀,把修身向善的社會弱勢群體投入監獄,創下古今中外暴政罕有的記錄。此舉不但使他失去民心,遭致文明世界的不齒,而且在黨內和軍警內部都得不到認同。
他的另一愚蠢之舉是寵信內侍人物曾慶紅。歷來內侍在御前仰承鼻息,能博得主子的歡心,但這種人根本沒有安邦治國的才能,更沒有足以服眾的威望。一旦大權在手,沒有不穢亂朝廷,荼毒天下的。但江澤民卻偏偏鍾愛這種人物,並且要委以大任。
曾慶紅自從把中組部和書記處的大權抓到手以後,已經因為遍樹黨羽、濫權妄為、飛揚跋扈和精於內鬥而招致人人側目,怨聲四起。現在黨內有識見者無不對他深懷戒心,唯恐他一旦得勢,眾人皆難自保。所以江澤民幾次赤膊上陣,保送他進政治局,都遭到多數人的堅決抵制。但江澤民卻不懂得眾怒難犯,還是要把十六大的新核心寄望於他的得意內侍身上。即使江本人到時候不得不下,也要在十六大的新班子裡建立一個沒有江澤民的「江家班」。
由於寵愛一個親信而令原來支持他的同志寒心,並使正派的同志反感。這是作為全黨領導人的江澤民最致命的失策。
在沒有民主的中國共產黨內,黨的領袖三番五次保薦一個幹部而遭到一連串挫敗,這種現像在黨史上是沒有的。它表明這位領袖在黨內的影響力已經日暮途窮,沒有多少戲好唱了。最要命的是,北戴河一役,包括曾慶紅在內,江的親信全軍覆沒。這是一個信號,表明江的政治生命來日無多了。
從現在起,直到十六大這兩個多月,將是江澤民為在十六大建立「江家班」的最後一搏。歷次表決都說明黨內多數已經拋棄了江澤民。他要是靠黨內正常程序,根本沒有獲勝希望。不過傳統的獨裁體制使江澤民可以用「中央」的化身去壓制多數。但他又不具備毛澤東和鄧小平的權威,所以可能是壓而不服或者引起正當的反抗。這樣一來,勉強保持了十幾年的脆弱平衡就打破了。
平衡一旦打破,局面就不是江澤民所能控制。這樣,十六大將開成個什麼樣的大會呢?「團結的大會」(注2)?分裂的大會?十六大從秋延期至冬,是不是為避「多事之秋」之忌?但看來,政治上的「多事之秋」是逃避不了的。《人民日報》那篇社論用「喜訊」和「春風吹拂」來掩蓋「多事之秋」,只是欲蓋彌彰。什麼喜訊?直是悲鳴!什麼春風吹拂,實則朔風千里!不過變數在前頭,希望在人間。如果冬天裡果真有春天的信息,這春天也不會是江澤民的,更不會是「江家班」的。
(注1)十六大開會日(十一月八日)是立冬第二天。(注2)見《人民日報》社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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