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華僑是中共奪權後第一批偷渡出大陸的中國人。他於50年從深圳冒著生命危險游到香港,最終輾轉來到德國定居,我則在大陸被迫開放後才得以出國並從此與共背道而馳。我們倆是因文成友的忘年交,也是反共的同路人。「神五升空」之類的中共面子工程令我們悲嘆不已,而「天子寶藏」則撫慰著我們的中國心,體現了我們心中的文化根。無論是商鼎,十八羅漢圖,葫蘆,還是顏真卿的手筆,哪樣不飽含儒釋道的意味?老華僑曾多次參觀臺北故宮博物館,大有見慣不驚之態,而我則東張西望,生怕錯過一件展覽品。聽他講起臺灣,我腦海中與臺灣有關的印像一一浮現出來。
當我70年代在四川入學時,小腦袋曾被塞進「臺灣是祖國的寶島。」「臺灣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一定要解放臺灣。」等中共說教。好在我的腦袋像個篩子,即使因考試不得不強記「黨八股」,但考完就忘了。倒是80年代起通過傳到大陸的臺灣歌曲和作品吸收了一些臺灣的生活和人文信息。
89年六四血案發生後,為了抗議中共暴行,我和各路仁人志士在德國相聚,從此才結識臺灣人,其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廖天琪。她和其夫馬漢茂(Helmut Martin) 堪稱社會良知和正義力量在德國漢學界的代表。為此他們甘願不當中共的「座上賓」,足以令因此為中共效勞的韓素音之流臉紅。馬教授夫婦倆開展的文化活動讓我至今唸唸不忘。除此之外,有好長時間我還每月收讀一期「光華」雜誌。我到現在也不清楚是誰替我訂的這份圖文並茂的臺灣刊物,我只知道六四後臺灣有不少人和組織站出來支持大陸人反對中共暴政,讓我深感中國根的凝聚力。「光華」像臺灣的窗口,讓我和好些大陸人得以看到臺灣人民不僅沒有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而且享有我們沒有的人權和自由。
我當時就讀北萊茵州首府杜塞爾多夫市的海涅大學。杜市及衛星城吸引了一系列臺灣公司。不少大陸人都因在這些公司找到工作而不再讀書,熟人中還有兩位嫁給了她們的老闆。兩岸華人就這樣在異國他鄉不期而遇,喜結良緣。我自己熱衷於求學沒有機會走進商界,倒是因常在大學食堂裡與華人聚集就餐而結識了一位娶了臺灣妻子的大陸人。當時這位高大的男子漢身患癌症,因化療掉光了頭髮,並變得弱不禁風,一切都落在嬌小的妻子肩上。我同情這位遊子,但更佩服他的妻子,她無怨無悔地操持著三人的小家,還盡心盡力地滿足著婆家的各種願望。我想這和她沒受中共毒害還遵從傳統美德不無關係,與那些一到國外便拋棄糟糠丈夫的大陸女人形成鮮明的對比。我時不時去他們家坐坐略表心意。這位遊子如願以償地在大學附近的德國墓園安息後,我才終於寫完博士論文,並鄉思大發,不聽友人勸告,非回大陸探親謀職不可,其時正值96年中共磨刀霍霍,要打臺灣。
中共沒敢侵犯臺灣是兩岸人民的幸運,也沒給我扣上「臺灣間諜」的高帽子則是我的幸運。要知道在德國的七年留學生涯裡我早就發現我更認同臺灣的中國社會。我和所結識的臺灣人之間不僅沒有隔閡,相反還比和執共不悟的大陸人更能溝通。在大陸一月的見聞讓我的鄉思病不治而癒。
我重回德國,定居科隆,一有機會就往附近的東亞博物館或東亞系圖書館跑,陶醉在自己營造的中華文化中。他鄉儼然勝似故鄉!我不得不接受在異鄉更能作中國文化人的現實。因為我所崇尚的中華文化與以馬列主義為指導的中共水火不相容,與中華文化一脈相承的法輪功在大陸遭受污蔑迫害就足以印證此觀點。
我竭力向人推薦的法輪功學員曾錚的見證「靜水流深」目前已在臺灣出版發行。讀者肯定能從中認清共產黨的邪惡本質並識破其種種「統戰」謊言。我希望臺灣同胞繼續支持大陸人民為人權和自由所進行的非暴力不合作抗爭,支持我們把以江澤民為首的元凶押上人心,道義和法庭的審判臺。依我之見屆時飽經中共折磨的大陸同胞一定會歡迎用中華民國的旗幟取代沾滿了中國人民鮮血的五星紅旗!(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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