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高律師回老家,陽光和煦,出了北京城的那種輕鬆,讓高律師一直處於一種感恩的心態。而這次,離開北京的時候卻是風沙很大的日子,今天的定州,同樣風沙漫天,天氣非常的冷,高律師說:「又是一個驚天動地!」
事故處理結果:高智晟的車負全責
交警方面事故處理結果:高律師的車負全責。
高律師:「因為別我們的車跑掉了,那……只有我們負責了。」
記者:「那個停在高速公路的市政灑水車怎麼解釋呢?不違章麼?他就沒有責任麼?」
高:「誰知道,我們也覺得市政灑水車停在高速公路的超車道上幹什麼呀?」
記者:「那交警部門怎麼解釋這個問題?你們沒和他們理論這個問題?」
高:「理論,他們就說:『人家停在那,你管的了麼?』」
記者:「就這麼說的呀?」
高律師長嘆一聲記者的「無知」:「哎呀,你還以為這是在哪裡呀?你以為?!我昨晚停車的時候,車上還有東西,我說車不停在你們這裡。我知道他們讓我把車停在他們那裡是什麼意思?馬上對方態度就很蠻橫,問:『你停哪?你跑掉了怎麼辦?』豈有此理嘛,我的車、我的執照都在他們手上,我往哪跑啊?我跑什麼跑呀?!」
電話裡的高律師口氣,和平時不一樣,如果讀者們能聽到這段錄音,真的能感受到一位國際知名的大律師在定州交警所遭遇到的氣憤和無奈和牢騷呢!
定州的交警:23小時=48小時
定州比北京還黑!這是高律師一句牢騷話了,他在定州不過一天,遭遇了什麼得到了這樣印象?
高律師:「定州的交警部門收停車費,一天收60塊錢,賓館一個晚上才收5塊錢。」
記者:「他們沒有解釋收費這麼高的理由麼?」
高律師:「他們說:『我們就這樣收的!』給你解釋什麼?而且連票據也不給你。我的車停在他們那裡23小時,他們卻按兩天48小時算。你問他為什麼這樣算?他們回答:『我們就這樣算,我們從來就是這樣算的。』」
記者:「看到你們北京人也不給點面子?你是不是把偉大祖國描寫的太黑暗了?」
高律師:「哎呀,今天所有手續都是老馬經辦的,都是事實,我們沒有多加一個字,我們交了錢,連個單子都不給我們!我的車子在那停了23小時,他們說:『我們不和你用23小時算,你昨晚來的,就算一天,今天你下午3點多提的車,又算一天!』這樣我只有繳120塊錢,還沒有收據!」
記者:「一天60塊錢的停車費?夠貴的!」
高:「和搶劫沒有任何區別。」
記者:「這回搶到你高律師的頭上了,你也得受著了?」
高:「你不受著怎麼辦?你不交,他車不給你,你的駕照等等都在他們手裡,你說怎麼辦?你說我為了要個車我再到法院去起訴他呀?再說這個停車費也太荒唐了,就是北京的王府井也不能這麼貴。交警是行政單位,你不是經營單位,你沒有收費許可,你怎麼能由自己定價呢?!」
律師碰到這事也是無可奈何!
和定州比 北京簡直成了「天堂」
高律師的駕照雖然拿了回來,但是錢是不能不花的。修車據說還要花上個5、6千塊錢,這場事故讓他們驚嚇之餘,也不得不破費一把,而且至少要29號,才可以離開定州。
高:「交警罰了我200塊錢,物價部門來了,說要評估一下,物價部門又收了200,保險公司要來看一下,就是700塊,還什麼事都沒做!我們就掏出1000多塊了。」
記者開高律師的玩笑:「這回碰上北京的財主們要好好宰一下!」
高律師也笑:「哎呀,對北京的腐敗,老百姓就恨的咬牙切齒,出來以後才發現北京簡直成天堂了!」
高律師:「今天早晨,我還和老馬講:這種黑暗的專政體制,真是讓人民深陷這種痛苦之中,處處都是這樣子的,怎麼辦吶?」
耿和知道了!但她騙了高律師……
雖然高律師叮囑記者和朋友們不要告訴耿和,但是耿和還是知道了高律師在定州發生了車禍。這裡帶出了一段插曲卻不得不和大家說說。
高律師:「她知道了,她給我打電話打不通,急得她就跑到了網吧,上網看我的消息,就什麼都知道了。她說只要人沒事就行,她這次也攆我出來,她持續擔心的是怕他們這樣整天到家裡來鬧,會把我精神和體力拖垮。」
記者:「耿和很了不起,很多敢于思考,敢於發聲的人,在家庭方面的阻力都非常的大。」
高律師:「我常感嘆,上天有時候是很公平的,他總有一個方面是絕對的保證你的!」
記者打電話給高律師的夫人耿和……
記者:「你知道高律師的車出事了?」
耿和:「我不知道。」
記者:「哎?高律師說你急得跑到了網吧,知道消息的!我還想問問你是看到哪裡的報導?是國內的還是海外的?」
耿和:「我是騙他呢!我哪能去網吧?是那三個人昨天又來我們家,說是要等高律師回北京,要回北京修車。我才感覺到老高出事了,我不想告訴老高那三個人又來我們家的事情,我怕他擔心真跑回來,所以才那樣說的。」
談到目前的心情,耿和說:「擔心是有的,以後讓他和老馬開車開慢點,害怕倒不害怕。就像老高和我說的,真的是有神的保護吧。因為很多次了,都過來了,應該沒什麼。」
記者:「格格怎麼樣了?」
耿和:「因為總來敲門。孩子昨天還問我:『媽媽,為什麼我們不能像別人的家一樣平平靜靜的生活呢?』我告訴她:『因為你爸爸選擇了他要做的事情,我們就得一起跟著走,再說平靜的家庭,不關心別人的家庭又有什麼意思呢?』後來我告訴孩子,等她期中考試,不管她爸爸會不會來,我都會帶她出去玩玩,她就很開心的學習了。」
不知道高律師知道了這段故事會如何呢?
失去了誠信的社會就失去了靈魂
誠信、責任和對他人的同情心,應當是一個社會的最基本靈魂,應當是一個由人類的群體組成的社會當中最基本的靈魂!現在在中國沒有這些東西,沒有這些東西就等於一個人沒有靈魂一樣的。--高智晟
高律師到定州的當晚,不得不打車來找旅館,司機去告訴高律師他們:「你要找旅館那很遠!」實際上附近就有一個旅館。
高律師:「他就為了多收點錢,就這樣告訴你,而實際上別人告訴我們,就在我們附近就有一個。在中國,只有一點能讓某些人獲利的機會,誠信就幾乎變得一文不值!而十幾年前的時候,那時的人還是比較誠實的。」
「我們住的這個小旅店,就住了我們三個人,吃了一頓飯,米飯、豆腐乾、葫蘆瓜、蒜薹等4個毛菜,收了我們70塊錢。這樣的菜成本全算上的話,全部下來也不超過20塊錢,同樣的菜和北京的價錢差不多。可是,你吃飯的環境不一樣,成本也不一樣,菜價卻沒什麼分別。」
高律師:「你要知道,一個專制政權,它要壓迫人民,它不僅僅的是在你的人權、你的利益、你的精神方面給你造成迫害和痛苦,當對一個民族深入骨髓的時候,它會持續的鼓勵一個民族的墮落,或者說它通過這種極端的壓制要求你墮落、強迫你墮落!現在我們的民族被中共強制了幾十年之後,它使整個中國民族發生了墮落,這才是對一個民族最大的傷害。」
浪跡天涯看社會
在20多年前,為了生活,高智晟曾經出門在外輾轉謀生。經過多年的拚搏,高智晟從免費為醫療事故受害者打官司開始,傳奇般的成為了全國乃至全球知名的大陸維權律師。
轉眼之間,又因為同樣為受迫害的法輪功學員打抱不平,被打掉了「飯碗」,失去了職業,直至不得不離家出走,再次浪跡天涯。那麼和20多前年相比,這一次高律師有何不同的感覺呢?
高智晟思索了一下說:「官權力更加蠻橫了,那個時候那個官權力也沒有這麼貪婪。為什麼官權力越來越蠻橫,越來越凶殘?我思考主要是這樣的體制讓他們越來越意識到了,他們任何違法和犯罪行為都不會受到處理,權力可以使他們採用多種手段逃避追懲。」
「但 20多年前的那個時候,整個社會還融著一個東西,那就是整個社會的樸實,整個民風要純樸的很多。而我的心情和那個時候還不一樣,因為我本人的生活和那個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雖然也是被迫走出家門,但沒有那種顛沛流離的感覺,沒有那個時候,為了生存、為了下一頓飯、持續的為今天晚上落腳在哪裡而犯愁,現在不用了。」
「現在每走一站,見到的人和電話溝通的人,我們所持續的話題仍然是專制暴虐在中國的壽命問題、看法等等,更多的人都在交流這些問題,為這些事情而煩憂。但令我們欣慰的是:不管是機關幹部還是退休工人?一談起中國的腐敗,那對方肯定是:『來來來,我們跟你談,你看我們當地的官員如何如何……都是這樣的。』」說到這,高律師不由笑了起來。
他講了這樣一個例子,就是在定州的第一天,一位當地的退休幹部來看望高律師,一說腐敗、一說強制拆遷,老人痛心疾首,告訴高律師:「當地政府前年對他們的住宅區進行強制拆遷,老百姓幾次告到中央政府,幾次都告訴你們,回去吧!馬上解決,後來的事態表明全部是欺騙。不但沒有得到合理解決,還用暴力壓下去了。」
老人和高律師感慨:「中國的基層政權只有一種語言--就是暴力,用暴力和你談!去年我們定州發生的因強征土地的案件,全世界不都知道了?還有多少外界根本不知道的啊!」
「高律師,請到我們家來住」
高律師說,在我最危難的時候,那些善良正直的中國人和法輪功學員對我的關愛,讓我的精神和心靈持續的處於一種感恩的狀態。
他說:「昨天和今天都有不透露姓名的法輪功學員給我打電話:『高律師,你放心,到你想去的地方,你的家人,我們24小時守護著她們,她們隨時都會得到我們的幫助,但是我們不會去打擾她們。』我聽了眼淚都流出來了。」
昨晚湖北的一位女士也打來電話,讓高律師住到自己的家裡:「高律師,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我們就可以動身到北京,把您的女兒接到我們家來,我們來負責她的生活。我不是修煉者,但我們不怕!我們願意供孩子上學,我就要看看,我供孩子上學這麼一件事,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
湖北武漢的一位機關幹部打電話,讓高律師住到自己的家裡。
濟南的一位人士乾脆把詳細的地址都告訴了高律師:「到了濟南,不用打電話,就直接來我們家就行了,想住多長時間就住多長時間!」
天津的一位幹部子弟,從去年到今年,每次高律師到了危急關頭,都會給高律師打電話,這次也不例外:「高律師,你過來,我們專門給你提供一套房子,吃、喝一切都不用你負責,而且保證你的安全。」
高律師非常感慨:「雖然社會的風氣整體日下,但是在事情的經過中,你又看到了中國人中的這種好人,有很多很多,也是兩極分化呢!也讓我們真的持續報有一種感恩的心情。」
加拿大、美國、澳大利亞、臺灣眾多海外的華僑也打來電話。說起這些電話,高律師憋不住笑了起來:「我真是驚訝他們的耐心,僅一天時間,他們竟然把新疆卡子灣水泥廠的情況摸得透透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搞到的!他們告訴我,水泥廠從2003年就改制了,現在是被個人承包。那幾個去我們家鬧事的人是原來廠子下來的人,自己搞得什麼公司?連個合法的身份都沒有呢?還有的朋友說,高律師,知道你一直被騷擾,就是不知道具體人是誰?這會有地方了,我們可以好好問問他們,為什麼這樣對待您?!」
堅持讀書的習慣
在定州,高律師仍堅持每天讀書的習慣。這次出門,高律師同樣隨身帶了很多的書。他說:「我更多的時候看書,是不願意自己思想感到有些枯竭或者有枯竭的危險。再一個,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迫自己看書也是對自己的一個磨練。因為我要一放下書本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臨走的時候,孩子哭的那個過程。那天,我們一家坐在肯德基店,旁邊就坐了兩桌子的警察,我告訴孩子,不要哭,你的眼淚等於給他們打興奮劑。」
今天高律師讀了一些關於憲政方面的書,像《論法的精神》《中國大陸政治改革與制度創新的設想》。那麼通過閱讀,他有了哪些收穫或提煉呢?
高律師:「這還需要一個過程,因為這些思想可以說也是我自己思想中的一部分,但是可能沒有那麼細化和系統。最近我不打算寫東西,想看看書,四處轉一轉。以後我們就以這種方式,每天聊一聊,和大家報個平安吧,再次替我轉達對朋友們的深深感謝!」
採訪中,有很多關於高律師的瑣碎故事,我們會儘可能告訴大家,為了每天上大紀元網站上來尋找高律師消息的朋友們……
採訪花絮
高律師突然想起了昨天的這一段,還是別忘了告訴大家的好。這幾天有些特別,每輛跟蹤的車裡都配了一個女特務,坐在副駕駛的旁邊,而且她們看我的時候,都不是正眼看你,都是頭昂得高高的。能感到她們有一種道德的優越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接受她們主子的傳達,肯定是:「高智晟不是個好東西,你們執行的絕對是一個神聖的任務!因為從那些女特務看我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
(大紀元記者高凌採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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