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正在開放

一

開車回來，兒子抱著計算機坐在車庫的台階上寫什麼。我將車停好走下來。兒子抱怨地說：「你一定要擋住春天嗎？」我的車子正好停在他面前。

問他正在做什麼。他說：「作曲。」

「曲名是什麼？」

兒子回答：「春天正在開放！」（Spring Is Blooming!)

我覺得這個名字很詩意，想起了上一次他寫的曲子，不禁問：「你上一次寫的那支曲子叫什麼名字？」

「Soaring Sky.」

我說：「來，媽媽去給你搬把椅子。你坐到車庫前來寫春天。」

兒子又寫了一會兒，就放給我聽。我說：「真好聽。你好像寫的是中國音樂。」

他說：「我當然只寫中國音樂。」

我問起了他中國音樂和西洋音樂的不同。他說中國音樂是五個音符一節。西洋音樂是八個Notes一節。他一邊說，一邊給我示範。

二

就這樣，我在園子裡拔雜草，他坐著寫他心中的音樂。到晚飯時間了。他還沒有寫完。朋友帶我們出去吃飯。我說，「你可以抱上計算機，我們在餐館裡等的時候，你再接著寫。」

他聽了我的話。可是，在餐館裡，他說寫不了了。這裡除了飯菜味，看不到春天。我說，「怎麼看不見春天呢？你看有的人都穿短袖衣了。還有外面的陽光。」他還是說這裡沒有鮮花和青草的香氣，沒有他心中的春天。

三

將「餐桌雜談」一文貼在了一個網站上。有一位網友來回我，說：「我很佩服你對孩子的循循善誘。」說現在的父母親都太忙，沒有時間陪孩子，賺了錢就讓孩子去學各種才藝。好像只有學業好，有才華，就是生活的全部。然而，孩子最需要的卻是心靈上的相依，是對他們心理健康的關注。

我回貼說：「是啊！其實，孩子的品德和性情就像武功高手的內力。才華不過是劍招或拳式。沒有內力打出來的只是花拳繡腿。武功高不到哪裡去。一個有德之人，利己、利人、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