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專欄】古希臘柏拉圖為何也尊師？

 
古代和諧社會的理論思考從柏拉圖開始。理念是洪微世界裡的真實存在。

公民哲人和聖徒蘇格拉底死了，卻好似沒死。他活在柏拉圖的《自辯詞》、《普羅泰戈拉》、《高爾吉亞》、《理想國》、《蒂邁歐》等對話式著作裡。柏拉圖以辯證法正面闡述了大量以道德為統領的倫理學、政治學、心理學的思想。後人很想將兩個人區別開來，其實倒不如不區分，就當柏拉圖是活著的蘇格拉底。

羅素說柏拉圖拿蘇格拉底做代言人，這差不多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柏拉圖才華橫溢，學生比蘇格拉底還多，有這個必要嗎？沒有宗教虔敬心的西方人，很難理解柏拉圖為什麼要那麼做。但對於東方世界相信因緣說的人來說，如果假設柏拉圖和蘇格拉底來自同一個天國，被安排著前仆後繼地為基督教在羅馬傳播鋪路，他們可能就是一對秘傳密修的師徒，柏拉圖的君子作為就不難理解了。

蘇格拉底死後，柏拉圖離開雅典12年，再回雅典，宣傳兩個國——理想國和大西國。後世從他的著作闡述的思想裡推測，他可能去了斯巴達、埃及、西西里、義大利、兩河流域、耶路撒冷、印度恆河，帶回了在那裡吸取的神話傳說和神秘思想，而後熱拌成駁雜的柏拉圖主義。這些科學實證主義的思維聽起來有理，卻忘了柏拉圖40歲以後還在說：「我感謝神明……使我生而成為希臘人而非野蠻人；自由人而非是奴隸；男人而非女人。尤其重要的是，我生逢蘇格拉底時代。」羅素有過多個老師，他對誰有柏拉圖對蘇格拉底這樣的感情？古人的深刻和深沉不是玩出來的。我寧願相信柏拉圖離開雅典12年，實際上是跟蘇格拉底在「奧爾弗斯天人國」，繼續學習辯證法和倫理道德，還得了不少秘傳的知識和智慧。

從修煉視角看柏拉圖，他完全可能身形出現在雅典之外各地，而不時地出神站定地與蘇格拉底相會，在今天物理學家所說的暗物質世界。這樣，後人從他的《理想國》的思想裡，看到斯巴達的貴族共和國——兩國王、30長老會議、萬人公民會議和5監察官的古代三權分立——的公民政治，倒也有合理的猜測。

斯巴達在古代希臘是一個奇特的國家，有全希臘最多人數、最勇敢、最團結的戰士，有最堅強、最貞潔同時又最具獻身精神的婦女，都是特別地、精心地設計和訓練出來的，有私人之愛的婚姻之家同時又有共同繳納實物所建的公共食堂。在荷馬的史詩傳說中，斯巴達的國王領導了對特洛伊的征伐戰爭。在真實的歷史記錄中，斯巴達跟雅典共同領導了希臘抗擊波斯侵略的保家衛國戰爭。這個國家崇尚簡樸，長期沒有其它希臘國家那種社會腐敗，具有統一希臘的武力實力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斯巴達人非常崇敬一位名叫萊庫格斯（意思是「驅狼者」）的神，相傳斯巴達的公民政治模式就是他立法奠定的基礎。斯巴達在公元前五世紀抗波斯侵略和抗雅典霸權，確實都是在履行「驅狼者」的義務。順便提一下，當今中共國寨曾經在它引以為豪的20世紀50年代，生活簡樸、共產制度和奴隸勞動等方面很像斯巴達，崇拜的卻是當時掩蓋著沒說如今卻在暴炒的「狼圖騰」。

無論羅素等西方學者，還是中共國寨的大學教授，都把斯巴達看作是柏拉圖在蘇格拉底死後，謀求創建和諧社會——長久有序和和美的公民理想國——的現實摹本，認為柏拉圖的理想國不過是理想化了的斯巴達（我也曾經這樣說過）。理智思維一旦平庸或邪惡化，就會貶低或侮辱慧眼看世界的柏拉圖的卓越智力。其實，柏拉圖的理想國實際上要比今日胡錦濤以所謂「科學發展觀」講「和諧社會」態度真誠和認真，而且真的給了人類以思想。胡錦濤拾古人牙慧刷現代牙膏成牙垢。羅素用幾萬字細講了所謂柏拉圖的烏托邦、理念論、靈魂不朽論證、宇宙起源論、回憶型知識觀等，給我們的不過是些被羅素邏輯實證化的關於柏拉圖的知識，而柏拉圖本人連同其智慧都沒了，被做了「科學」的排除，不可知了。

古代和諧社會的理論思考從柏拉圖開始。柏拉圖的思考是畢達哥拉斯的和諧觀念的理論化延展。從畢達哥拉斯到巴門尼德和赫拉克里特，再到蘇格拉底和柏拉圖，似乎有一條牽手走或推著走的神智思維的路。柏拉圖講理想國——哲學王、武士和公民勞動者各盡其職的工作，城邦進行「善」的教育和正義的統治，有家庭生活而無私人慾念——恐怕真是蘇格拉底引領或告訴他的奧爾佛斯天人國的樣本，並非是斯巴達的理想化，反倒可能他弄清楚了斯巴達是某個天人國在地上的投影，才有試圖在敘拉古做試驗的想法。而敘拉古國王心猿意馬，倒使柏拉圖最後知天命而把其神智哲學文化的基地——柏拉圖學園——做大、做牢固了。

柏拉圖的神性智慧，主要還在其神創世界、回憶說和理念論的思想裡。

否定柏拉圖的神創世界理論，實際上就掘了其神性智慧大樹的根。柏拉圖認為，世界是被神按照永恆的模型——兩種最美的直角三角形（正方形之半和等邊三角形之半）——創造出來的和諧的世界。萬物由火四面體、氣八面體、水二十面體等，連比例構成；整個世界仿神而創造，由裡而外的具有理智、靈魂和身體，是一個從無序中產生秩序的旋轉的星球（活物），由於運動而具有時間和空間。創造主神創造腦中不朽的靈魂和模型，眾神創造胸中有朽的靈魂和理智、任性、情愛混成的人（會降級的生命）。不純潔的靈魂愛戀著肉體，死後成為荒塚裡的遊魂，或者各按其特性而進到動物（或驢或狼或鷹）的身體裡。怯懦的或不義的男人，來生變成女人；繼續棄善作惡者，會變成動物。頭腦簡單和輕率的變為鳥，不懂哲學的變成野獸或群居動物（蜜蜂、黃蜂、螞蟻等），很愚蠢的變為魚。哲學家死後，善者升天，惡者入地獄，中間者入煉獄。能夠節制快樂和不懼痛苦，善良和理智地掌控感覺、愛情、恐懼、憤怒和希望的人，一生良好、正直地活著，死後去他的那座星體與眾神享永福。創造主最偉大、最善良、最美好和最完全。

從畢達哥拉斯到巴門尼德、蘇格拉底和柏拉圖，古希臘愛神性智慧的公民哲走著一條被稱為是奧爾弗斯新教的修煉的道路。他們過著一種被羅素稱之為「帶紳士氣味的苦行主義」的生活，通過鑽研邏輯和數學，追求純善的、至德的知識，從日常的快樂（戀愛、歌舞、華服等追求）中日漸超脫出來，進入真正實在的、善的理念世界，追求絕對的真理——思考絕對的正義、絕對的美與絕對的善。這是古代希臘公民哲由愛哲學和科學的理性智慧而升華為愛道德和宗教的神性智慧的智能型修煉之路，一條由胸脯到頭腦的思考之路、現象到本質的研討之路、實物到實在的追求之路。這條路不通向實驗室，通向天人（眾神）國。

哲學這種學術職業，何以古希臘主流公民哲人泰勒斯、畢達哥拉斯、巴門尼德、赫拉克里特、蘇格拉底、柏拉圖們都很重信仰和道德？這或許是公民哲徒獨特的修煉之路。法輪功創始人李洪志先生在2005年舊金山法會上專門講到了修煉和行業的關係：「修煉的路，給人類這個歷史造就出來的各種修煉的方式，其實很多民族存在的方式啊、各種文化特點，都是遙遠天體那些神插進來的一隻腳」，「不同的人類生活的各種技能，好像是為了繁榮人類社會而由人自己創造出來的，其實根本就不是。是什麼？我告訴大家，那就是修煉，那就是遙遠體系中生命境界的特點。因為那種（生命）境界的提高也是把生命對這種技能的認識與法容在一起的，在認識中提高，也是無止境的向上攀登。」真是一語道破天機。

柏拉圖依照的是歷史的安排在雅典建立起柏拉圖學園，有些像孔子的私塾，也和學生「子曰」式的親切交談；不同的是用辯證法教學生發現思想中的邏輯矛盾，學習歸納和下定義，有時也正式上課，還容許他的學生也加入學園授課。跟中國儒學教學相比，課程內容沒有「禮、樂」等教人儒雅的內容，主要有數學、幾何、天文、和聲等學科。道家子學在《道德經》、《莊子》啟智之後，師父帶學生秘傳密修去了，秘傳什麼一般都不讓人知道。畢達哥拉斯學派小范圍內也有秘傳內容。儒家子學似乎沒有道家秘傳的內容，都是《易經》、《詩經》、《論語》、《大學》、《中庸》、《禮記》、《孟子》等夫子之道，下代弟子跟上代老師誦讀，依其註釋、解讀理解。柏拉圖似乎沒有畢達哥拉斯之類秘傳內容，卻自有獨到之處，那就是通過學數學和幾何深入奧秘的洞見，將學生的思想從河流般變遷的經驗實物引向不變的理念實在。這條由蘇格拉底以身殉道開拓出來的公民聖徒（簡稱公民聖）之路，在公元前四世紀已成大道，越來越多的外地人來雅典柏拉圖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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