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雪魂》就是自由魂

各位朋友：

我很高興能在香港參加盛雪的詩集《覓雪魂》的發布會。首先，我向盛雪表示熱烈祝賀！其次，我向與會的全體朋友表示衷心感謝！

我今天發言的中心主題是：《覓雪魂》就是自由魂。

盛雪的詩集《覓雪魂》未出版就遭到中共全面查禁。這是為什麼？既然未出版，中共並不知道書的具體內容。專制統治者禁止的東西，肯定是專制統治者感到恐怖的東西。 看到某種東西而恐怖，是實實在在的恐怖，不知道某種東西而恐怖，是莫名其妙的恐怖，但這往往是更加恐怖的恐怖。我們能說中共完全不知道《覓雪魂》的內容嗎？當然不是，中共雖然不知道詩集的具體內容，但他們肯定已經推測出詩集的核心思想。也許，在中共統治者心目中，《覓雪魂》是恐怖的炸彈。那麼，中共究竟恐懼什麼呢？我想，中共從盛雪的另一本禁書《遠華案黑幕》以及大量的民運文章、盛雪所從事的大量民運活動中，推測出《覓雪魂》的核心是反專制、反迫害、追自由、求民主的。他們深深知道，《覓雪魂》就是自由魂，是自由的吶喊，人性的回歸。而且，中共可能還會想像，盛雪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民運工作者，她長期擔任民主中國陣線副主席和其他重要職務，她的詩集，說不定像唐朝末年農民起義軍領袖黃巢的菊花詩那樣具有改天換地的氣概："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以詩言志，將大自然的規律同政治抱負融為一體，甚至將起義暗號同詩情畫意巧妙地合二為一。盛雪的詩，說不定就是民主的旗幟，反專制的號角。若讓《覓雪魂》在中國自由傳播，那還了得？

中國正處於從專制社會向民主社會的轉型時代。從中共高官到流民，都知道一黨專制解決不了濫權腐敗，因而不能維護社會公正，不能阻止道德淪落，不能縮小貧富差距，不能建成和諧社會。中共堅持一黨專制，根本不是為了堅持什麼社會主義道路和共產主義理想，而是為了死保專制集團的特權和利益。中國0.4% 的人口非法攫取了70%以上的社會財富。中國的富豪絕大部分是中共官僚及其附庸。中共專制集團也知道民主潮流檔不住，所以，他們也高談民主騙取國內民心和國際輿論。但實際上，他們竭力維護專制制度，能拖就拖，能延就延。"我死以前保持穩定，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他們擔心任何一個突發事件導致專制大壩崩潰。那麼，他們將在政治上和經濟上都遭到清算，受到審判。所以，他們竭盡全力將一切不穩定因素消滅於萌芽之中。這就是盛雪的書還未出版，就遭到中共全面查禁的根本原因。

中共不是有300萬現代化的軍隊嗎？不是有原子彈氫彈核潛艇嗎？不是自吹自擂為和平盛世嗎？中國的經濟不是高速發展嗎？胡錦濤溫家寶不是高談闊論民主嗎？不是大肆鼓吹要建立和諧社會嗎？為什麼害怕一本小小的詩集呢？說到底，在全球日益民主化的今天，在中共極端腐敗的今天，中共手中沒有真理，維持一黨專制的底氣不足。

盛雪的詩，實際上只是真情的流露，是生活的記錄。但它是一個政治流亡者的寫作，包含了追求自由民主的仁人志士對時弊的批判，對祖國的思念，對悲劇的長嘆，對理想的追求，因而是時代的最強音 。一個氣候學家這樣描述過，南美洲森林裡面的一隻蝴蝶，拍動翅膀，扇了幾下，引起共振，最終釀成了颱風。但願盛雪的詩集，能引起詩壇的共鳴，掀起一個自由思索、自由寫作、自由出版、自由傳播的自由化熱潮。但願每一個不願做奴隸的人，消除恐懼感，敢於向專制統治者說"不"，敢於把自己的心聲流露出來，秉持良心，鞭笞黑暗，聲張正義。

在專制社會中，追求自由通常要付出高昂的代價，被批判、被整肅、被洗腦、被關押、被流放，甚至要流血犧牲。四十年前，一個成都人，將當時流傳的一首詩寫在扇子上，竟然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這首詩的內容是："一扇就有風，騎馬過江東。問君何處去，尋找自由風。"為共產主義理想奮鬥了大半輩子的王若望、劉賓雁，在中共反資產階級自由化的運動中，被開除黨籍，後來被流放海外。臨終前，他們希望回到故鄉，中共提出了極為苛刻的條件。他們為了保持做人的尊嚴，嚴詞拒絕了中共的無理要求。寧願客死他鄉，不向強權屈服。追求自由，是人的本性。專制制度扼殺自由，本質上就是扼殺人性。這裡，我要強調，共產黨最缺乏的，就是人性。如果共產黨稍微多一點人性，人間悲劇就會少得多。

不過，我們也需要感謝共產黨對《覓雪魂》的變相宣傳。正是由於共產黨的查堵，《覓雪魂》已經聞名全國，成為人們的尋覓對象。《覓雪魂》必將發揮預料不到的重大影響。我1987年出國前夕，觀看了一部國安部拍攝的電影，其中心思想是，警告出國人員不要接觸反動集團中國民聯和反動刊物《中國之春》。而我，正是根據這個線索，很快就找到了《中國之春》和中國民聯，一步步走上了民運之路。

傑出的詩人都有一個詩號。如詩仙李白、詩聖杜甫。當代大詩人黃翔被劉賓雁先生稱為詩獸。這裡，我將盛雪"封"為"詩魂"。這有盛雪自己的詩集《覓雪魂》為證。我前面已經提到，《覓雪魂》就是自由魂。盛雪是傑出的詩人、作家、記者和民運人士，是民陣的副主席，是民主運動的領軍人物，有組織、有預謀地要廢除一黨專制，建立民主制度。無論從哪個方面，"詩魂"這個稱號，盛雪是當之無愧的。

最後， 我要班門弄斧，獻上一首詩。

詩 魂

--獻給盛雪

費良勇

你有赤子之心，更有亮麗之身。
久懷故國情，長作流亡人。
文如其人，詩如其魂。
你是孱弱的女子，強似拔山的男神。
高舉民主大旗，肩負歷史重任。
不向權貴低頭，無畏邪惡發狠。
三百萬軍隊，害怕《覓雪魂》。
兩彈一艇，擋不住自由魂。
生是獨立的詩人，死是自由的詩魂。

謝謝大家！

2008年3月26日在盛雪詩集《覓雪魂》香港 推介會上的發言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