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征油稅碳稅 歐巴馬…必敗

在承認結局一成不變之前，這齣戲碼我們到底要看幾次？

哪出戲碼？主要情節包括，油價上漲，研發更節能車款的壓力增加；油價下跌，高耗油車款承受的壓力解除，消費者不再買省油車，產油國額手稱慶，我們用油仍然用得凶，油價再次攀升，握有石油的獨裁者累積鉅額財富，我們是最後的輸家。我這輩子已經目睹3次相同的戲碼。相信我，結局始終一樣：很糟糕。

我在本月22日看到CNNMoney網站的這篇文章時，只能倒抽一口冷氣："銷售衰退將近1年後，低油價與很好的優惠已經再度勾起美國人對大型汽車的胃口。12月的卡車與運動休旅車銷售量將超越汽車...這是2月至今所僅見。另一方面，混合車款的銷售量可能下降。"

願你有個美好的一天。在沙烏地阿拉伯，又是一天的開始。

對於一直飽受經濟衰退衝擊的人來說，油價下跌讓他們得以喘息，這當然是幸事。不過若為長久打算，再開始揮霍石油與天然氣顯然愚不可及。

這正是為什麼我認為，有待歐巴馬裁示的最重大決策是確定振興經濟方案的規模，其次是應否提高聯邦石油稅或廣徵碳稅。我看得出來，歐巴馬團隊對於兩稅將暫時按兵不動。我可以理解原因。在經濟衰退時期加稅是兵家大忌。我絞盡腦汁試圖找出不必扯到錢（稅）也能推廣潔淨能源科技的辦法，結果找不到可行之道（僅強化能源效率法規不足以濟事）。如果不加汽油稅或課徵碳稅，歐巴馬勢必缺少推動重要外交及內政政策所需的籌碼。

原因何在？目前的美國汽油售價大約每加侖1.67美元，幾乎與911當天上午的汽油價格相同。911事件發生後，布希總統獲得開徵新的汽油稅─另類"愛國稅"的政治空間─據以削弱資助911攻擊的特定人士，並振興美國再生能源產業。但布希臨陣退卻，不願在油價降低時加稅，也不肯在油價提高時制訂底價。

當前的金融危機有如歐巴馬的911。美國人準備接受動員。歐巴馬即將挾其雄厚的民意後盾上臺。這是他開徵汽油稅的天賜良機。他可以將衝擊減為零：以降低薪資所得稅的手段抵銷，或以每個月遞增10美分，為期2年的方式為之。如果歐巴馬一如布希，只重結果而忽略手段，亦即只著重於建設綠色經濟，卻未輔以改變消費者行為與促進創新所需的價格訊息傳遞，他終將失敗。

有關能源創新的2項最重要法則分別是：價格決定一切（價格提高，人們相應改變習慣），系統化的方法不可或缺。美國國會為3大汽車提供134億美元的紓困貸款，要求它們以這筆貸款研發燃料效率更高的車種，卻又未以汽油稅引導消費者，使更多的美國人樂於購買這種汽車。這毫無道理。只要汽油價格低廉，美國人必將繼續購買二手運動休旅車與悍馬車。

我們必須建立一種足以徹底改變消費需求，徹底改變底特律車廠產品特色，為電動車的電池技術吸引更多資金，進而協助風力與太陽能發電產業大幅擴張的體系。後者的最大缺陷是，如果風力或日照不足，電池即無法蓄電。提高汽油稅必然有助於驅動這些系統化的好處。

地緣政治也是如此。汽油稅足以降低消費者對汽油的需求，使美元留在美國，導致恐怖份子的資金逐漸乾涸，並在歐巴馬設法累積對付石油獨裁政權的更大籌碼時，降低伊朗與俄羅斯的影響力。它也能降低我們的經常帳赤字與碳排放量，進而為我們爭取國際社會更多的尊重，還能強化美國研發潔淨車種與科技的誘因。

上述各點，我們哪個不想要？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外交政策專家曼德爾鮑姆表示，汽油稅"不只是創造雙贏的工具，而是全盤皆贏的局面"。他說："汽油稅為美國創造繁榮並厚植實力的效果遠大於歐巴馬能提出的任何手段。"

我知道不容易，可是我們不應一再放棄可為美國增加海內外影響力的工具。我們已經這樣過了30年，也很清楚這種戲碼的結局是什麼：一個創造力、財富、受人尊重的程度，以及整體國力日益低落的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