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紐約時報》評為世界十大芭蕾舞演員的華裔舞蹈家李存信,把他戲劇般的人生故事寫成《毛澤東時代的最後舞者》一書,近期由好萊塢著名導演搬上銀幕,8月20號將在全美上映。在與紐約華人媒體見面時,李存信分享了他的人生歷程。
李存信的人生面臨多次變故。文革時被選中學習芭蕾,1981年公派到美國訪問交流,在訪問結束前決定留在美國,被中領館強行扣留。當時美國副總統老布希出面使他重獲自由。1999年離開舞臺之後,李存信成為澳洲最大證券公司的亞洲部高級經理。
環境的突然改變和自己心中堅定的追求,使李存信把握住人生的一次次機會。11歲被選中去學芭蕾,連芭蕾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李存信,心中難免害怕。這時母親對她說了一番話。
李存信:「她說,這是你一生中可能唯一的一次機會。抓住它,只往前走,不要往後看。把你所有的夢想,都以這次機會來讓他實現。」
在北京舞蹈學院學習7年,是朝五晚九、每週六天的訓練。早晨5點別人還睡覺時,他就自己綁上沙袋在樓梯上跳,晚上點著蠟燭練習旋轉。
李存信:「我想,如果我可以在黑暗中旋轉的很好的話,我上舞臺有了燈光,我會轉的更好。 如果有這些沙袋往下墜我的時候,我能夠跳的很高的話, 我把它拋掉,我會飛起來。」
長年的刻苦訓練,使李存信成為最優生、被選中首批赴美留學的兩人之一。來到西方社會,什麼都很驚奇。
李存信:「在毛澤東時代那個時候,地地道道的就是覺得中國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最好的。所以到了西方以後反而是天翻地覆的感覺。 但是我覺得西方社會的自由是讓我最吃驚的。 我覺得一個搞藝術的能夠有這種自由的環境,來開心的跳舞,不要去搞什麼政治活動,政治學習, 這樣的話我的藝術會突飛猛進的。」
而當他決定為追求自己的藝術和愛情留在美國時,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他回憶在領館被四個人抬著關起來的那21個小時,是生命中最黑暗的。
李存信:「我當時覺得,我的生命啊,是墜在了一個很細很細的一條線下面。這條線任何時候都會斷掉。一斷掉我這個生命就保不住了。所以,我覺得能夠度過那21個小時,得到我後來得到的自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非常驚喜的事。」
多年後,朋友勸他把自己的經歷寫成書,他也覺得可以使其他人得到經驗、教訓,增加一些勇氣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他認為搞藝術的人心情應該非常坦白,思想非常開放,不應該有任何拘束性。
李存信:「我覺得不應該怕,我覺得一個人的一生是短短的,特別是搞藝術的,這個生涯更短,必須要跳的把全心放開。不要思想有任何的負擔。如果搞藝術的,思想上有政治的壓力的話,就不會發揮出你最輝煌的那一刻。」
好萊塢著名導演布魯斯•貝爾斯福德根據李存信的書拍出的電影--《毛的最後舞者》(Mao's Last Dancer),主題是:「要想飛起來,你得先有自由。」(Before you can fly, you have to be free.)
這部影片耗資二千五百萬美元,分別在中國北京、美國休斯頓和澳洲悉尼三地拍攝,歷時兩年多。李存信表示,電影95%與小說接近。而結尾處,他和妻子回鄉在村裡為農民跳舞,也反映了自己為家鄉父老服務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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