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24日致友人

【看中國2014年12月31日訊】城兄。羅老師，與申雲同鑒：

你們好！2015年即將來到，首先祝願你們與家人新年吉祥，身體健康。同時也慶賀城兄的影集出版。據申雲垂告，影集以幼兒天真之態為主題。這使我聯想起張默生先生寫作《態學》的事。張先生曾在山東省的大學任教，瞭解齊魯義丐武訓的事跡，所以他寫了《武訓傳》，並請豐子愷作了插圖。未料1950年代之初毛澤東出於錯誤和自私目的同時發起了對武訓與影片《武訓傳》的批判，波及了張先生及主演影片《武訓傳》的趙丹。從此，張先生在文壇幾乎銷聲匿跡。他寫了一半的《態學》更是無法問世，因為他的《態學》手稿絕非僅限於列舉世人各種神態，而是由神態與思想的關聯分析社會人生，並從社會形態探索歷史文化及政治根源。可想而知這樣的內容在「文革」前絕無獲得出版的可能。「文革」後張先生的《默僧自述》與《異行傳》雖得以重版，但未見《武訓傳》重版，儘管武訓已在社會上得到較好的重新評價。1980年代初上海市的《青年報》在報導我舉辦義學上海通用文科學院時，記者大膽在標題稱我為「當代武訓「。我當然遠及不上武訓的艱苦卓絕和付出的犧牲之大。這裡提這件事只是為了表明武訓得到重新評價而張默生先生也應該得到更大重視，他的著作應被深入發掘。我只經我的日語恩師葛祖蘭先生介紹與豐子愷先生有過來往，但與張默生先生的親屬無交往，不知他的手稿在」文革」中能否倖存。豐子愷的畫稿被抄家毀了不少，他冒著生命危險悄悄另畫了一些，得到一位有正義感的工人幫助，分批帶離他家為他珍藏。豐先生的畫大部分在1950年代之前已出版，他的兒女在「改革開放」後編輯《豐子愷全集》與《子愷畫集》時雖手頭已無原稿，但從舊書仍得以影印，豐先生算是比張默生先生幸運。城兄的影集以兒童的天真無邪之態啟發人們返璞歸真，亦是對改善社會風氣的一大貢獻。但願廣大讀者都能領會這一點而不至於只停留在尋趣味得消遣的膚淺層面上。

申雲開始研究醫學的出發點是為了幫助別人解除痛苦，並且是理論指導實踐，而不是「百病成良醫」那樣蒙受了大量痛苦才悟出道理。這也是值得慶幸的事。

從十二月廿五日的聖誕節到新年元旦是西方人最重大的節期，當然有相應的文化內容；但近年報刊載文感嘆文化氣氛的逐漸淡化，許多人只把節日當作購買降價商品的機會，不像繼承中國傳統文化的民眾「每逢佳節倍思親」和緬懷師友的教誨與幫助。但願國內同胞在過節時勿減少了節日內容的文化含量。

謹再祝

年喜

     

         方能達敬禮

         2014年12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