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圖片)
猶記小時候調皮,上課時說話、睡覺,下課後喧嘩、打鬧,屬於讓老師非常頭痛的學生,是教師辦公室的常客,甚至好幾次父母也一併被請到學校。其中有一次,發生的事已記不起,只記得自己拗著脾氣不覺有錯,直到父親出現。平時帶著一股流氓味的父親,當天穿著整潔服裝,戴上眼鏡出現在老師辦公室時,我的手心濕冷、口腔卻出奇乾熱,雖然還是僵著表情不承認錯,氣勢卻已消散一半。
父親將手輕輕地放在我肩上,語氣和緩地不斷向老師道歉,為我誓死不承認的事道歉。他們的對談像通過漫長光年的音軌,無可救藥地失真,只有那只在我肩上輕放著的手的重量那樣真實。在走到校門口的路上,我和父親都沒有說話,直到接近校門時,父親才突然說:「腰彎得越低,膝蓋放得越軟,你就能跳得更高。」
雖然我緊記著父親的話,但那些日子來的每一件事無不是不斷地影響著我、推動著我改變。愉悅時我是善於省視自我的人,低潮時我卻是連懷疑論都要懷疑的人,所以我也曾懷疑過父親的話。(——也就摔得越重),我甚至在筆記紙上將父親的話寫下,並添上自己的憤怒與失望。就這樣抱著每一個時期都不盡相同的煩惱、渴望與認識生活著。終於漸漸地,我開始瞭解父親的話。
父親當時只是告訴我這個道理,真正教會我的卻是時間。我開始明白如何彎腰、如何讓膝蓋不太硬,如何以柔軟的身段去承受摔落的衝擊。明白這些並不只是為了跳得更高而已,待人有禮就不會冒犯,對學問恭敬才能真正學到……,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效果。現在回首望去好像已走了一段距離,但人生路還很漫長,這些微小的哲理,我還在努力學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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