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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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雲珠成為中國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網路圖片)
1968年11月23日,正是「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形勢越來越好的紅潮歲月,也是「階級敵人」被殺和自殺最的恐怖日子。這天凌晨三點,上海灘一憧高層樓房,一個年青美麗漂亮華貴雍容,身段苗窕淡裝素裹肩披長發的婦女,輕輕地摸下床頭,步著清冷的月光移向窗前。她推開門窗探頭向外張望,試著往下跳躍的姿式,卻又停了下來,嘴裡唧唧自語:「這樣值嗎,死能說明什麼呢?」欲退步回去,突然聽到遠遠傳來「東方紅,太陽升」的歌聲,突然緊張一怔,閉上雙眼咬緊牙關,敞開細嫩的喉管大大地喊一聲:「我沒有勾引偉大領袖毛主席啊!」然後縱身往下一跳,在未觸地面前她還想:哪是我勾引「偉大領袖毛主席啊」,是「偉大領袖」估著硬上的呀!但她不敢說出口,只能以一死劃上個句號。
喊聲驚動了四鄰,大家藉著稀微的魚肚白晨光,探頭望去,在那綠草茵茵的草地上,躺著一具玉潔冰清光艷照人,口裡還冒著殷殷血液的軟體。圍觀的人一下辯認出,呀!這不是「中央文革專案組」重點揪鬥的電影明星上官雲珠嗎?昨天還在開她的批鬥會呢。
上官雲珠生於1920年3月2日,原名韋均犖和韋亞君,江蘇江陰長涇鎮人。她因在《一江春水向東流》、《麗人行》、《希望在人間》、《萬家燈火》和《烏鴉與麻雀》等經典名片中塑造了性格各異的人物形象而蜚聲影壇,成為中國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但新政後,影壇再見不到她的倩影,好像失蹤了一般。
1957年7月,毛澤東到上海佈署掀起反右運動的高潮。華東局書記兼上海市市長柯慶施慇勤接待。柯慶施深知毛寡人有疾,遂委派親信張春橋約上官雲珠與毛澤東談話。情場上拼過來的上官雲珠聰慧超人柔情似水。兩人在錦江飯店跳舞游泳,之後又在領袖下榻的住所長談。在這之前,上官雲珠因主演過不好的「壞電影」,已被廠裡列入「右派」名單,卻想不到一下峰迴路轉,成為「重點保護對象」,接著主演了《小白旗的風波》、《南海潮》等影片。1962年還入選「新中國二十二大電影明星」之一,和上海市政協第一、二屆委員和第三、四屆常務委員。真呌時來運轉!
美麗,對於一個女人既是高貴的資本,也是倒霉的災難,故有「自古紅顏多簿命」。上官本有國色天香之美,加之此時又對「偉大領袖」溫柔恬靜應對如儀。毛大喜過望,聖心大動。兩人相契,遂訂私情。其間,柯慶施特意把毛的住在上海的前妻賀子珍(其實沒辦過離婚手續)送往外地療養,以策萬全。以後,毛悄悄把上官帶到北京,在豐澤園小住。此時這位中國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是個神秘人物,對外身份是御用的專職「按摩師」。
其後,毛澤東或專機或專列臨幸上海,也召見上官雲珠重溫舊情。但是後來「偉大領袖」漸漸地把她淡忘了,但上官雲珠卻鍾情於毛。她哪知毛就是這麼一個喜歡厭舊的「君王」,玩過的女人上千上萬,誰不是下床就忘。更何況他是個「鐵雞巴」(肖三語),每天沒女人陪就睡不落覺,心裏哪還有上官雲珠。而上官雲珠卻痴心不改,秋水望穿。1961年11月,她用練就的瘦金體書法寫下陸游的《卜運算元詠梅》,寄給毛澤東以訴相思之苦: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鐵雞巴」毛澤東為其真情所動,寫了一首《卜運算元詠梅》的詞回贈她: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毛這首詞本是偷情之作,不久公開發表,卻被馬屁文人們大肆捧頌,認為是首鬥志昻揚,豪情萬丈,「反帝反修」戰鬥的「革命號角」。於是人人背人人誦,視為「一句頂一萬的真理」,這是何等的無知與可笑啊!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久,江青在保密處截留了一封字跡娟秀的信,是上官雲珠從上海寄來的。江青拿著鐵證找老毛大鬧。毛只好讓步,於是打破延安時代的「約法三章」,結束了江青20多年沒有名份的生活,亮出毛夫人的底牌。1962年9月29日,毛與江青雙雙會見印尼總統蘇加諾夫人,報紙上第一次稱江青為毛的夫人。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發,大權在握的江青,立即下手報復上官雲珠,對其殘酷批鬥反覆抄家。上官雲珠盼望領袖出面救她。可是「一句頂一萬句」的毛澤東,硬不肯為她說一句話。
從1968年9月開始,由江青直接操縱的「上官雲珠專案組」和林彪秘密成立的「上官雲珠特別專案組」,相繼逼迫上官雲珠寫出更翔實的與毛主席以及其它首長在一起的交待材料。可是,能寫的都已經寫了,上官雲珠搜肚刮腸,也實在寫不出令「專案組」滿意的材料。1968年11月22日,一個週末的傍晚,上官雲珠又被專案組提審。對審訊人員的威逼,上官雲珠無話可說,審訊人員一陣猛扇耳光,拳打腳踢,折磨了她兩個多小時後,把上官雲珠踢出門外,並下最後通牒第二天必須交代,否則後果自負。她不知該怎麼辦?就這樣跳樓了。
文化大革命千千萬萬被迫害的死難者臨死前,大多喊得是:「我沒有反黨,我沒反毛主席」,只有上官雲珠的這一聲喊極特殊。她為什麼要這麼喊?有人認為她勾引了毛澤東,而上官說「我沒有勾引毛主席!」那就法庭上見吧,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如此,文化大革命就不是一場浩劫了。那麼,上官承認她勾引了毛主席,事情會怎樣?也得讓人弄死,而且你還承認了。林彪至死堅決不檢討就是這個道理。
其實,文化大革命那個不講理的年代,你跳樓了也洗刷不了你的污點,你死也白死。至今有人為上官上法庭嗎?正義審判了嗎?即使偶爾提及也不會讓人們聽到看到,因為它牽涉到毛澤東。
那麼,該怎麼看上官臨死前的這一聲喊?她勾沒勾引毛澤東老百姓不會知道。但她和毛肯定不是接觸過一次,而且是非正常接觸。
不說上官是怎麼接觸的毛澤東了,也不說都是誰安排的了。(參見《毛澤東和她的女人們》、《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但大山認為:給上官十個膽她也不敢勾引「偉大領袖」。那麼,即使她和毛真有什麼,她又沒勾引,是毛勾引她嗎?也不會,毛澤東喜歡上了上官,還用勾引她嗎?這裡,得用一下「臨幸」這個詞兒了。毛澤東和上官真有什麼,不過是一個現代皇帝睡你一晚或幾晚而已,還用勾引你?是你祖宗積德,三生有幸的榮耀。
類似的情節應該是:上官讓皇帝叫去了,男人即使知道了也得忍氣吞聲,或者和女人一樣激動,這種男人不是沒有?終於文化大革命來了,和毛澤東接觸過的孫維世和上官雲珠都死得不明不白。而今這兩個女人都死了幾十年了。一些事,這兩個女人都帶走了,你永遠不會知道了。不過留下「偉大領袖」的詞《卜運算元詠梅》,卻永世不衰,可誰又敢去如實詮釋呢?
「往亊微痕」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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