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對秦穆公說:「我的朋友蹇叔,比我強百倍呢!」(網絡圖片)
春秋時期,虞國人百里奚,家境貧寒,三十多歲才娶妻,生了個兒子叫孟明視。老兩口雖然疼愛兒子,但是家裡窮苦。經過商量,讓百里奚去國外找事做。他幾經流徙,均未如願。
後來,百里奚在宋國,交了一個好友蹇叔。但蹇叔也很窮,不能養活他,只好在鄉下給人看牛。後來,百里奚回到虞國,當了大夫。虞國被晉國滅亡後,百里奚就做了晉國的俘虜。晉國國君,知道他是個能人,要他做官,百里奚卻不幹。
紀元前655年,秦穆公派公子縶,到晉國去求婚。晉獻公答應把大女兒嫁給他,還要送幾個陪嫁的奴僕。當時有人說:「百里奚不願做晉國的官,不如拿他做個陪嫁的奴僕。」晉獻公就叫百里奚,跟著公子縶和別的陪嫁奴僕,一同到秦國去。百里奚自嘆命苦,半道上趁人不注意,偷偷地跑了。東奔西逃,後來到了楚國。楚國人把他當作奸細,捆綁起來,不久,看他上了年紀,又挺老實,就根據他自己的介紹,讓他看牛。因為他看的牛,比別人家的牛,長得好,楚國人給他起了個外號「看牛大王」。
楚成王知道後,叫他到南海去餵馬。
百里奚逃跑後,公子縶以為跑了一個老奴僕,算不了什麼,一路回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有一天,他瞧見一個大漢,在地裡幹活。他那把鋤頭比別人的大好幾倍,往地上一鋤,就進去一尺多。公子縶越看越有意思,叫手下人把那把鋤頭拿來看看,不想手下人拿都拿不動。公子縶問那個大漢叫什麼名字?這麼大的力氣,為什麼在地裡幹活?
他說:「我叫公孫枝,晉國人,沒有人提拔,只好種田鋤地。」公子縶徵得公孫枝的同意,帶他去見秦穆公。
秦穆公見名單上有百里奚,卻不見這個人,就問公子縶,公子縶回答:「他是虞國人,是個亡國的大夫,跑了。」
秦穆公回頭問公孫枝:「你知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
公孫枝說:「他是挺有本領的人,可惜英雄無用武之地。」
秦穆公一聽,又是一個英雄,立即派人去打聽百里奚的下落。當打聽到百里奚在楚國餵馬後,秦穆公要送厚禮給楚成王,請他派人把百里奚送回來。
公孫枝說:「這可千萬使不得!楚國人叫他餵馬,是因為還不知道他有多大能耐。要是主公這麼做,分明是告訴楚王您要重用他,楚王還能放他到這裡來嗎?」
秦穆王就依照當時一般奴隸的價格,派人帶了五張羊皮,去見楚成王,說:「我有個奴僕叫百里奚,他犯了法,躲在貴國。請讓我們把他贖回去,好辦他的罪,免得別的奴僕學他的壞樣。」楚成王信以為真,派人把百里奚逮住,裝上囚車,交給了秦國派出的人。
百里奚到了秦國,秦穆公一看是個白髮老頭子,問他有多大歲數了?他說:「我才七十啊!」秦穆公嘆了口氣說:「可惜老了!唉!」
百里奚可不服老,他說:「主公要是派我去打老虎,我是老了;要是叫我坐下來商議朝廷大事,那我比姜太公還小十歲呢!」
秦穆公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就跟他談富國強兵的大道理。想不到越談越投機,越覺得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一連聊了三天,就要請他當相國。
百里奚可不答應,他說:「我算什麼?我的朋友蹇叔,比我強百倍呢!主公真要蒐羅人才,最好把他請了來。」秦穆公見了百里奚,覺得他是千裡挑一、萬裡挑一的能人,非常信任他。現在聽說還有比他能幹的人,怎麼能輕易放過呢?他立刻叫百里奚寫信,派公子縶,到鹿鳴村去迎接蹇叔。
蹇叔可真不願意出來做官,把公子縶急壞了。他說:「要是先生不去,恐怕百里奚也不會一個人留在秦國。」
蹇叔皺了皺眉頭。過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百里奚很有才能,一直沒有地方去使,如今找了一個好主人,我得成全他!」回頭對公子縶說:「好吧,我就為了他,走一趟吧。可我還得回來種地啦!」公子縶又跟蹇叔的兒子白乙丙,聊了一會兒,覺得他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一定要請他兒子一起秦國去,蹇叔也答應了。
公子縶帶著蹇叔跟白乙丙,見了秦穆公。秦穆公問蹇叔怎麼樣才能做個開明的君主。蹇叔一條一條地說了出來,樂得秦穆公連晚飯也忘了吃。第二天,秦穆公就拜蹇叔為右相,百里奚為左相,白乙丙為大夫。就這樣,秦穆公一下子得了四位能人——蹇叔、百里奚、公孫枝、白乙丙。
沒幾天,又來了個大將,就是百里奚的兒子孟明視。
(據清代《淵鑒類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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