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查案、判案,簡單明了,能迅速找出元兇。(圖片來源: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古時候的人,雖然沒有現在的這個「學」,那個「學」,但判案之人從最基本點出發,直指要點,簡單明快,結果迅速找出罪人。
明代曾任兵部尚書的孫傳庭,中進士後曾被派往永城任職,他上任以後,雖初出茅廬,但卻善斷疑案。
當時永城城郊有個年輕人剛娶妻父親就死了。按照舊禮俗,他就在父親墓旁搭蓋了一間茅草房,一個人住在裡邊守孝,而新媳婦和老母親則住在家裡,各居一室,中間還隔著一個廳堂。
有一天晚上天剛黑,就有一個穿孝服的人閃進了新婦房間,由於室內昏暗,所以看不清人的面孔。那人一進門就把門關上,自稱是她丈夫,抱她上了床。新婦以為他就是自己的丈夫,但又十分害羞,因而不敢作聲,一任他所為。那人臨走時說:「我在守孝,怕人看見,我要走了。明天天黑我再來,你不要拴門。」後來幾天,那人一連來了幾個晚上,新婦對她也沒有任何懷疑。
就在接下來的一天晚上,那人正準備穿上孝服離開,恰好碰上新婦的丈夫因天冷回來取被子。那丈夫走近新房時,聽到裡邊有人說話,連忙推門進去。那人幾次得手之後,膽子大了,房門也沒關。他聽有人闖進來,知道事情敗露,連忙拔腿就跑,可是衣領被新婦的丈夫揪住了。他急中生智,脫掉孝服溜了。新婦的丈夫雖然緊追不舍,可是天太黑了,跑了一會兒就不見人影了,他只好回來。
新婦的丈夫一回到家,就坐在廳堂裡大聲叫罵:「賤婦,你快給我滾出來!」連喊幾聲都沒人答話,他還以為新婦怕醜不敢出來,便氣沖沖地進了房,準備把「賤婦」從床上揪下來打一頓泄憤。可是床上居然沒有人,他便趕忙點亮油燈,一下就看見新婦已吊死在床邊的房樑上,舌頭伸得老長。
他連忙叫醒了母親和鄰居,並派人到岳父家報信。他岳父、岳母和小舅子聽說新婦上吊而死,趕忙帶著一幫子人來興師問罪,他們一進門不分青紅皂白先把女婿家砸個稀巴爛。女婿要向他們說明事情經過,娘家人說:「你害死了我們女兒,反誣賴她與人通姦。你去間問我們的鄰里親友,有誰說我女兒作風不正派!」
他們倚仗人多,先把女婿先打了個半死,然後用繩子把他捆住,拉他到縣衙門去告狀。新女婿被拖到公堂上時,已經昏過去了。孫傳庭將他收監後叮囑牢獄說:「等他醒來後就拉他來見我。」
女婿醒來後,孫傳庭聽了被告的自訴,並派人到被告家取來了那件被告說是從另一男子身一上扯下的孝服。他拿它與被告身上穿的那件作了一番認真的比較,發現這兩件孝服的布料、做工、款式都不一樣。被告說他身上穿的那件是他母親用家機布親手替他縫製的,而另一件布料精細得多,針腳整齊細密,裁剪也很得法,明顯出於手藝高明的裁縫師傅之手。
於是孫傳庭召集衙役,叫讓他們把城裡和近郊的裁縫都叫來,不許遺漏一個。裁縫到齊之後,他叫衙役把大門、側門都關上,並派人在暗處監視,如發現有人窺探,就當場抓住。裁縫們看公堂上如此戒備森嚴,一個個嚇得膽戰心驚。
不過孫傳庭卻很和氣地對他們說:「我這裡有件孝服,顯然是你們當中的一位高手縫製的。你們拿去看看,到底是誰縫的?說老實話,有賞;隱瞞不報,查出來重罰!」
於是這件孝服在許多裁縫手中傳來傳去,有些裁縫看後都搖搖頭,說不是自己縫的。當傳到一個姓張的裁縫手裡時,他仔細看了看說:「這件孝服是前兒天我替西城李監生縫製的。當時我就納悶;他父母活得好好的,為什麼預先縫好孝服?難道他不怕犯忌諱?不怕別人說他在詛咒自己的父母?」
孫傳庭聽了,微微地點點頭。正在這時,躲在門外暗中監視的衙役抓進來一個人,說這個人一直在門外探頭探腦,把耳朵貼在門縫邊聽。孫傳庭一審問,那人供稱是李監生派來的。原來李監生聽說傳訊了許多裁縫,心裏七上八下,但仍存僥倖之心,所以派人來刺探。
於是孫傳庭連忙派衙役去抓來了李監生,而把那個受屈的女婿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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