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在文化上,其实有着很多的共同之处。(图片来源:Adobe Stock)
接续〈中华与世界的传说相通?天地皆有柱子!〉一文。
今天的中国人,了解到英语里有个成语叫做“一石二鸟”,往往马上想起了中国成语:“一箭双雕”,接下来就会感叹这世界的奇妙,相隔如此之远,中西方在文化上,居然有这么多的共同之处。就仿佛创造这两个成语的中西方人,是有着心灵感应的双胞胎。
我们如果好好思索一下下面的一些“惊人的相似”,我们甚至会觉得仿佛有这种可能:一个中国人在中国过去的某个朝代活着的时候,说过“这呀那呀的”一番话,死了投胎转世到西方某个国家,长大后,留有前世的思维方式,说过的话中就也有“这呀那呀的”一番话。
我们来看几个实例吧:
中国古代小说中经常用“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制造悬念,这种手法也经常出现在法国大仲马和欧仁・修的小说里面,文艺复兴时期,西方说唱故事、剧本、长篇叙事诗中也能见到“欲知趣事奇事,请听下篇”的说法。
《易经》里面阐述相生相克之理时,用上齿下齿的关系(噬、嗑)打比方,古希腊哲人赫拉克里特有过类似的比喻,而近代有个希腊人,用剪刀和咬嚼来说明相生相克之理。
珍珠,是因牡蛎或河蚌生病而形成,叫做“蚌病成珠”,比喻精神上的痛苦造就文才,这个比喻,中国南朝刘勰、北朝刘昼用过。可是巧得很,外国的作家用过这个比喻的,至少有:格里巴尔泽、福楼拜、海涅和豪斯门。刘勰是这样说的:“敬通雅好辞说,而坎懔盛世;《显志》、《自序》亦蚌病成珠矣。”格里巴尔泽是这样说的:“诗好比害病不作声的贝壳动物所产生的珠子。”
各国宗教,都在谈论把各种感觉打成一片、混作一团的体悟,如佛家的“诸根互用”,老聃的“耳视目听”,禅门的“耳中见色,眼里闻声”,十八世纪神秘主义者圣马丁说有“发声的花朵,发光的音调”。表现在文艺里边,就是一种感应。所以宋祁《玉楼春》词有“红杏枝头春意闹”的句子,荷马史诗就有:“知了在树上倾泻下百合花也似的声音”;苏轼有“小星闹若沸”,帕斯克里就有名句:“碧空里一簇星星啧啧喳喳像小鸡儿似的走动”。
接下去我们再来举出几个文艺上的“奇缘佳会”:
希腊哲人谈形体,以圆为贵,西方人小说中说“真学问、大艺术皆可以圆形像之,无起无讫,如蛇自嘬其尾”,中国古诗文集也说“诗之妙如轮之圆也”,认为“《论语》小而圆通,有如明珠”。
西方十七世纪谈艺术盛称“不可名言”,古印度说诗有主韵一派,叔本华所说:“作文妙处在说而不说”,希腊古诗人有所谓“半多于全”之理,法国有个诗人讲“详尽乃使人厌倦”,都让人想起中国艺术的“神韵”说。
其它方面,也体现出中西方思想深处的深深奇缘。
荀子讲,著书立说要讲道德,黑格尔教导学生:“治学必先有真理之勇气”,十七世纪英国一哲人曾说:“深思句力学,亦必心神端洁。道德乃最佳之名辩。”
赫拉克里特望着水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再次踏入时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孔子看着水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水浒》第五十二回高廉对柴进严刑逼供时说:“不打如何肯招”,古罗马修辞书上说:“严刑之下,能忍痛者不吐实,不能忍痛者吐不实”,法国蒙田说:“刑讯不可考察真实,只可测验忍劲”。
法国演员知道:首先要内心清静,才能把角色的喜怒哀乐表演出来,中国老百姓觉察到这个道理,讲一句话:“先学无情后学戏。”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中西方人的智慧里头,时间可用来表示空间,空间可以用来表示时间,用空间表示时间最典型的例子是:“寸阴”,清人词:“人言路远是天涯,天涯更比残更短”,这里是用空间上的“天涯”和时间上的“残更”相比较。外国成语说:“一个瘦高个子像饿饭的那一天那么长”,却是用时间来表示空间了。时间空间能够互相表示,原因是它们本来就具有统一性,它们统一于能量场。所以那些把“光年”仅仅视作空间概念的人,还是“少于追求”啊。
好了,例子是举不胜举的。
古今之间往往气息相通,中西之间确实存在着“奇缘佳会”。愈是渊博,愈是明了:中华民族与世界各民族文化奇缘深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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