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圓如土丘,稀疏地長著幾棵樹。不知是樹本來就長在路邊,還是路有意地穿過樹,總之,要想攀上小山,都要曲折地經過那幾棵樹。山下的幾棵是銀杏樹,合抱那麼粗。山上的幾棵也是銀杏樹,身子碗口般大小。大銀杏樹挺拔如蒼松,碩大的樹冠遮天蔽日,小銀杏樹如白楊一般,疏枝橫斜。
「樹大了就結石頭嗎?」孩子問。「怎麼可能呢!」我答。「那是別人扔上去的!」
我們順著小手看去。果然,一棵大銀杏樹的樹杈上卡滿了小石頭,並且有的石頭已長進了樹裡。
「那是別人扔上去的!」「別人為什麼不向那兩棵樹上扔石頭?」
並排三棵大銀杏樹,另兩棵上面沒有一塊石頭,惟獨那一棵,幾乎每個大樹杈上都嵌著一兩枚大小不等的石子。
先生停了下來,摸著嘴巴;我也呆望著。這時從山那邊走來個放羊老人。「爺爺,那棵樹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石頭?」孩子問。
「那棵樹結果子。孩子!」老人摸了一下兒子的頭,趕著羊群走了。這時我們恍然大悟,想起銀杏是種特殊的樹,有的結果子,有的不結果子。
在山上,孩子掐了一大束蒲公英,回去的路上不停地吹,我也跟著吹,但總不如他顯得輕鬆愉快。因為先生為孩子解釋樹上石頭時,說了句讓人驚心的話--只有果實纍纍的大樹才被人扔石頭。
初春的風非常涼爽,到處散發著野草的清香。大自然中的樹和世間的人有時是如此地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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