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浩瀚記憶的腦海裡捕捉曾經的一閃念的確是一件複雜和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帶著某種先入為主的情緒、觀點和立場去回憶的時候。
我試圖還原那時心態、那一想念的真實,用澄明的眼,純淨的心。我並非不具備懷疑和批判的思維品質。
2004年的一個非常普通的日子,我在家裡手忙腳亂地翻箱倒櫃地收拾我一貫凌亂的衣物,突然一本書從衣櫃裡掉了下來,我順手揀了起來,瞥了一眼,一朵綻放的蓮花映入眼帘,綻放的蓮花?!一道思維的靈光從我的心中一閃而過,我的心裏一震,究竟是怎麼回事?在我的潛意識裡,這本書的封底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啊,是我過去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現在的視覺出了問題?被錯覺縈繞的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這本書的名字叫《轉法輪》,第一次接觸該書似乎是在1995年,那時氣功正在流行,我滿腦子被我所初步學習的一種氣功理論所充斥,聽不進去、也自然而然的排斥任何一種外來的功法,但是在通往自由的道路上,我最初接觸的這門氣功並沒有給我帶來生命的大自在和靈魂的歸宿感。我還要繼續去追尋。大概是1997年的樣子,我在一個百無聊賴的下午,走進了一個正在修煉的群體,這個群體就是後來舉世聞名的法輪大法修煉者。
我在那個悶熱的夏天的晚上研究生樓的一個通宵教室裡靜靜的讀修煉者贈送給我的《轉法輪》這本書。這本書給我的心靈的震撼與智慧的啟迪是任何一本書都沒有的,雖然我最終沒有修煉這門功法,但是我敢說就我讀到的當年最流行的關於修煉的書中,這本書是寫的最好的。我在讀書的過程中,像讀名人名言那樣一邊讀,一邊記,可是我後來發現,書中經典的東西太多了,根本就記不過來,我在那個心曠神怡的夜晚通讀了這本書,幾乎沒有睡覺。可以肯定的說,關於封底那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的記憶就是在那個晚上形成的。
這種錯亂的感覺在初期讓我變得心神不寧,我也試圖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去告訴我認識的每一個人,因為在那時,我已經確認了我的記憶,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的視覺的正常與正確,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是去聲張而應該是用盡一切方法去求證。
我首先設計了我的詢問:回憶一下轉法輪的封底的圖案是什麼?極少數人回答是記不清楚了,大部分人很堅定的語氣回答:蓮花骨朵。我在得到了他們的第一反應後,做了一個事實的陳述:現在我這本書的封底成了開放的蓮花了。有一位法輪功的弟子聽到我這個說法後很激動,有點語無倫次,但是他手裡已經沒有這本書了。逃亡和流浪,派出所和看守所,監獄和勞教所,──一直是他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裡的全部記憶(當他衣衫襤褸的從勞教所裡走出來找我的時候,我在周圍人驚訝的目光注視中,語氣極為平淡地說,你還活著啊。)還有的學員說自己也已經發覺了這個問題。有的學員則表示聽說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有特別的注意,有一位學員似乎徹底打破了我心中的期待:《轉法輪》出版了好幾次,會不會有的版本是花骨朵的,有的版本是綻放的。這個符合現實的邏輯的推論把我從精神恍惚的境地中拉了回來。對啊,也許就是這樣,而且這個解釋就是最正常不過了。我於是放棄了對這個現象的追問。
過了些日子,一個法輪功朋友到我家玩,看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書,說,你怎麼這麼不珍惜這本書,到處亂放,你看你的那本書的蓮花瓣都耷拉下來了。原來他早已發現了這個現象,而且說我的書的花開的要大。我感到驚訝。但是因為前面學員的那個解釋我就沒有再深究了。
現在有的法輪功學員相繼發現了這個現象。我對此深有同感,在修煉的歷史上,我聽到的大部分是玄之又玄的神話故事,說實話,人間的奇蹟我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在我煉氣功煉的最好的時候,是在1995年前後,閉上眼睛明顯的看到天目位置上有一個光感很強的橢圓形發光體。那麼說如果這個現象是個奇蹟,就是我在近距離觀察法輪功的時候發現的最大的一個用常理解釋不了的事情。
但是如果要推翻這個結論,也是很容易的,一個是對盛開蓮花的書作一個比較,看看出版的時間。是不是同一個版本?尋找花骨朵的版本,然後把這兩個版本作一個比較,尋找過去幾年對該書記錄的影像資料看看到底是花骨朵,還是蓮花?更進一步的是從出版社尋找留存的資料,作一個比較,問題就搞清楚了。
但是有一種結果,就是目前存在的一切可以稱得上證據的資料中,如果發現全部是綻放的蓮花,那麼這個迷一樣的神秘的現象,就只有法輪功學員能夠理解了。局外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相信、永遠不可能理解有這樣的怪事發生的。而我這個一腳站在門外、一腳站在門裡的自作聰明的理性思考者卻可以再一次肯定地確認:我確實記得,《轉法輪》的封底曾經就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註:
我手頭的《轉法輪》是94年第一版,95年第二次印刷的。屬於比較早的一批,按照常理,同一個版本是不能有大幅度的改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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