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印度富士康的謠言：「出於」智者？

【看中國2020年2月3日訊】日前，媒體有爆料說富士康在印度建廠事宜暫停，理由是富士康和蘋果之間有意見不合。但沒過多久，立即就有發言人出來闢謠說：同自己的客戶並沒有意見相左之問題，部分手機已經在印度投產，同時，還制定出了新的投資計畫。雖然謠言總會有一些，而且謠言止於智者，但筆者在製造業浸潤多年，一路觀察，也沒有覺得哪家企業有如此多的負面謠言。顯然，依富士康的影響力，他們不會懼怕類似事件，縱然是在一些特殊的「悲傷」事件發生之後，他們也從未停產一天，而某領導無頭無腦地批判富士康，也遭到了理智者的口誅筆伐，落得個「尷尷尬尬」之下場，但存在即合理，謠言尤其是負面的謠言之所以會出現，勢必會有相關的背景，很有可能是見不得陽光，也可能是謠言「出於」智者。有人面對生存的壓力，難免會做出一些非常規的事情，以爭取更多的時間。

富士康印度建廠的意義，不止於是一個客戶和一家供應商的合作，更關係著，全球電子產業鏈的格局。要知道，印度已然走出一些非常高端的人才，如大型企業CEO、軟體編程人才等等，他們最早見識到歐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生活，也通過自己的努力掙扎地生存下來，但顯然，站在金字塔頂的人，更希望衣錦還鄉、自我實現。熟悉蘋果管理組織的人，都應該知道，有很多中層幹部，特別是一些管理供應鏈的高管都來自印度，他們勤勞、激情、凶狠，同時，希望能替家鄉做一些事情，謠言也會因此而起。

印度產謠言，他們做製造有什麼優勢？

印度這個國度本身就挺奇葩的，全球人民知曉印度是從一些網際網路圖片開始的，最辣眼睛的就是「用手抓飯吃」和「馬蜂窩式的火車」，還有五個人搬一塊磚的極低工作效率；後來，印度電影快速發展，很多影片在全球熱映，如《摔跤吧！爸爸》、《神秘巨星》《廁所戰爭》等等，使得人們對印度的認識又加深一層，但真正讓全球人民深入理解印度的，還是跨國企業逐步開拓這個新黃金市場的過程，特別是當印度國民性與企業文化產生衝突的時候，更加地慘烈和耐人尋味。

其實，富士康之所以時常被傳言出「暫停」印度投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代工大王高效率的要求和慢節奏的印度性格有衝突，誰會改變誰呢？

熟悉製造業的人都清楚，對於勞動密集型的製造業，最大的成本就是流水線工人的薪水。過去30年，中國製造之所以會創造黃金期，正在於廉價的勞動力，但隨著社會變革，類似富士康之類的代工業不得不從沿海城市內遷到武漢、成都、鄭州等內陸城市，目的就是採用最低成本的人工，但因派遣制度日益盛行，又在很大程度上拉高了人工成本，或者說派遣公司殘食了大量的企業利潤，這也是富士康要「出海印度」的核心原因：

首先，印度擁有9億人口，僅次於中國，而且沒有太強烈的計畫生育的觀念，其實，經濟越不發達的地區，人們越喜歡生孩子，然後，形成惡性循環；其次，因工作崗位少，印度的年輕人尚願意接受流水線工作，工資卻只有中國的三分之一，如此背景對於富士康這樣的用工大戶來說，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簡直是一種莫大誘惑；最後，具體到蘋果業務，有一些高管想要自我實現或者衣錦還鄉，會在感情上傾向印度，特別是一些種姓地位比較低的人，更加清楚如何從「貧窮」走向「富有」的過程，他們樂於把這些經驗分享給父老鄉親，況且，無論從文化，還是從語言方面，印度人和印度高管、美國高管溝通起來，都更有優勢，毫無疑問，這些因素促成了富士康印度建廠初衷。

但如前文所述，印度是一個神奇的國度，也比較亂套，充滿著財富不均、性別歧視、不良作風等社會問題，工作效率更是差得驚人。早期的中國工人像狗一樣勤勞，像狗一樣聽話，相比之下，印度工人則更加隨意，他們對生活的追求，對更高目標之奢望都尚未被激發出來，有些人一旦拿到工資就立即辭職，揮霍完之後，再來找工作，積極地講是樂觀和豁達，消極來講就是：混亂和隨意，更會影響流水線的生產效率和成本，顯然，富士康要想在印度站穩腳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地磨合，更需要前期「重資產」的投入！

產業鏈遷徙，全球化的真正推動力？

謠言止於智者，但也很有可能「出於」智者。其實，印度製造崛起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尤其是對於中國來說，雖然我們每年都在喊科技轉型，痛斥流水線罪惡，但不得不說，中國的教育體系、人才層次還不足應付完全高端的產業鏈。一些藍翔技校的人，一些100%包分配的專科學校，都需要流水線。現代年輕人雖然討厭進工廠，但他們走投無路或者派遣費一路飆高時，還是會選擇臨時待在工廠，加之，地方管理者也要衝產值，更需要製造業大量的工作崗位來維持社會穩定。從很多角度講，中國對製造業依舊有著先天性的依賴，所以說，印度製造的崛起會給中國一些「智者」帶來恐懼，釋放一些謠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最起碼要允許發泄一下吧！

製造業遷徙印度，更大的時代背景則是全球化。我們都知道，全球各國家之間的交流，包括文化、體育、互送熊貓、寵物等等，會起到一些「交流」的效果，但都不如「產業鏈交流」來得深刻，畢竟，真金白銀所帶來的震撼，要遠遠超過其他事項。

iPhone製造遷徙印度，首先是設備和產能的遷徙，雄壯的車間可以在幾個月內快速建造，長期來看，管理的文化、工人的效率都會受到改變。事實上，現在的印度工人之所以懶散，有可能是天性使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完全沒有見到更好的生活，國外美好對他們的刺激還不夠。顯然，如果富士康在印度深耕，他們的中高階管理層富士康走向印度，毫無疑問會助推印度製造之崛起，國內的智者們與其持續地製造謠言，找一些心理安慰或者博眼球，倒不如好好思考中國製造未來，或早做準備。以及蘋果的職員都要駐紮在印度，這些人都算是行業之精英，所選擇的生活方式也更高端。印度工人長期在「精英」手底下幹活兒，勢必會有一些進步，總之，全球化的真正推動力，一向和金錢、權力有關係，而跨國企業在全球化推動的貢獻，也遠勝其他領域。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