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得一相識相惜的知己,甚是珍貴。(圖片來源:公用領域)
與友人開懷相聚,是件樂事,然而,離別如影隨形,帶來了落寞與孤寂。幸好,現在的通訊發達且交通便利,不須要強忍苦熬,就能夠利用網路視訊相會聊天,一解想念。倘若生在交通困乏的年代,就得忍受數年離別的惆悵,將濃烈的感傷念想貫注於書信中,靜候對方佳音。
正因為時代逐步遞嬗,今昔差異甚大,如今的我們才得以抱擁詩人的文墨詞藻,感受昔人的風采氣息。
身為大歷十才子的唐代詩人盧綸於〈李端公〉中,描寫了臨別的哀愁,延展了無盡的「悲意」:「故關衰草遍,離別正堪悲。路出寒雲外,人歸暮雪時。少孤為客早,多難識君遲。掩淚空相向,風塵何處期。」此詩的意思是,故園的枯草滿地,我與你的別離真的是充滿悲悽。路已經延展出了嚴寒白雲之外,人歸返之際已是暮雪時分。我幼時喪父,因而很早成為異鄉客,歷經了多災多難,很晚才與你相識。因為要與你道別了,不禁掩面淚泣。在這熙熙攘攘的塵世裡,究竟哪個時候才能與你再見一面呢?
這場送別,充斥著化不開的沈重感傷,周遭枯萎冷冽的景致,勢必加添離者的悲辛。令讀者為之心酸的,是孤苦的作者與友人李端相識已晚,卻又得直視「紅塵一別,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見」的悲傷。得一知己已難,命運的阻隔,不可預先探測的未來,致使兩人無法相聚取暖,在依依難舍的送別旅途中,就更使寒冷悽愴凝聚於心了。
筆者慶幸生在交通發達的現代,能夠搭乘幾個小時的火車、汽車等交通工具,到達想去的目的地,與友人相會。不過,筆者亦欣羨生在古代的古人,能夠以最純樸、具古風的方式來與友人聯繫。因為距離遙遠,相隔千萬里,所以對於久久的一次會面,就會倍覺珍惜。
倘若結識了一生中的摯友,往往會喟嘆相知相識太晚,恨不得與友人常相伴。一旦兩人相隔遙遠,甚至會日思夜想,念想與友人往來深談的一言一行。無形的絲絲情感,那是一種烙印於心的深刻,那是一種忘不得、撇不下的內在牽涉,層層撼動了肌膚紋理。因為無法消除,因為那就是一種能夠穿越千萬年、溶解時空限制的共鳴。所以後人在吟詠從情感轉化為文字的詩詞時,就能夠理解其中的稀罕珍貴,隨之動容不止。
作者簡介
盧綸(739年-799年),字允言。他是中唐詩人,河中蒲(現今的山西永濟)人。他曾於天寶末年中進士,但是卻因為爆發安史之亂,而前往江西避亂。亂後,重新應考卻屢試不第。
大歷六年,盧綸受到宰相元載與王縉的推薦,展開了仕途,升任為監察御史。大歷十一年,盧綸因為受到元載與王縉的政治鬥爭失敗所牽連,而不再得到朝廷重用。唐德宗貞元年間,盧綸擔任檢校戶部郎中,後世即稱之盧戶部。
盧綸擅長寫景,以《塞下曲》一詩最為出名,他的詩詞工於寫景,言詞精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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