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病毒蔓延全球,愈17萬人喪命,國際社會一片撻伐聲,向中共追責索賠。而大陸的同胞卻一致譴責美國是「毒源」,大讚中共體制優越,中國正在幫助「不堪重負」的歐美國家抗疫。這不禁讓人想起當年大饑荒、餓殍千里那個時代的口號「解放世界上四分之三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勞動人民」。姜文的電影《太陽照常升起》(簡稱《太陽》)講述的就是那個時代的故事。半個多世紀過去了,只要中共政權還存在,「瘋媽」依然會週期性的發作,瘋言瘋行,與時俱進。
*看姜文電影的三境界
借用王國維先生做學問的三種境界,來談看姜文電影的感受。「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第一遍看完後,詩意的畫面、壯麗的音樂、交錯的人生、碎片的語言、怪誕的表達……彷彿繽紛的落葉灑落在腦海中,撲朔迷離。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為瞭解密影片中隱藏人物、大量隱喻,以做學問的心態,去研究電影情節和那個時代的背景。漸漸的,零碎的光影畫面,完美的呈現了整部電影。對於電影中的隱喻,多多少少也有些瞭解,可還是「不識廬山真面目」。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終於繁華落盡、鉛華洗去,看到的不再是影片故事本身,而是獨裁政權諱莫如深的塵封真相,以及被禁止的反思與討論。
《太陽》的故事背景是1958年至1976年,可是影片的結局卻是真正故事的開始,這暗示著某些事情會週期性的出現,比如影片中瘋媽在不同的時代喊「阿遼沙,不要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了,他一笑天就亮了」。因此影片中隱藏的一些重大事件,是發生在後毛時代(1976年以後)。
*黃穗魚鞋,鐵軌,鮮花
影片一開始瘋媽的夢中,一雙繡花魚鞋放在佈滿鮮花的鐵軌中。影片中瘋媽多次強調要帶黃穗的魚鞋。這個黃穗象徵什麼?中共國徽的周邊就是一大圈黃色麥穗,代表當時中共政權基礎之一的農民。毛是這個政權的締造者。
鐵軌,表示中共體制下要走的道路。鐵軌上的魚鞋,則表示走在這條路上的時代步伐。比如毛澤東時代的道路,是閉關鎖國的計畫經濟,人民公社;鄧小平時代是特色道路,開放國門,搞家庭聯產承包制。瘋媽帶黃穗的魚鞋丟失了,兒子給她一個不帶黃穗的魚鞋,表示毛時代過去了,已進入鄧時代了。鮮花呢?中共歷來把它的社會主義道路描繪成康莊大道,前程似錦、鮮花盛開。
*大算盤、小算盤,算盤打毛語錄
學堂裡,老師讓瘋媽的兒子(李東方)用算盤打出「提高警惕,保衛祖國」。這好笑嗎?那個時代人手一本紅語錄,食堂打飯、坐公交,都要先背誦一句毛語錄。那學堂裡,讓你用算盤向毛主席表忠心,你敢說不會嗎?自欺欺人唄。
回家後,瘋媽把兒子的算盤扔出屋外摔碎了,一個珠子落進了一碗看不見米粒的稀粥裡;後來兒子用上了小算盤。這裡大算盤,代表毛時代的計畫經濟,搞的百姓食不果腹;小算盤自然是指鄧小平時代的個體經濟(家庭承包制)。
*瘋媽,阿廖沙,李不空,老唐……
影片中與瘋媽有關係的男人,都是共產主義政權的不同形式。影片中多次把阿廖沙與李不空相提並論,阿遼莎、李不空分別代表前蘇聯、中共及其獨裁者的群像。
李不空有著「英雄」光環,被眾人崇拜(幾千人的報告會),對瘋媽花言巧語,最後強暴了她。被始亂終棄的瘋媽,即使過了十幾年,兒子已長大成人,還常常念叨著李不空(阿廖沙)的名字。
中共的造神運動、暴力革命,令中國人普遍存在「斯德哥爾摩現象」,對高壓強權既害怕,又依賴崇拜。瘋媽,代表在中共血腥暴政下,被蹂躪、欺騙、謊言洗腦後,與普世價值格格不入的中國百姓。
*河裡漂流著瘋媽的衣褲和鞋
第一段的結尾,瘋媽清醒了,態度平和、言語自然,滿臉的疲憊、深沉。她打發兒子去接下放的老唐。等兒子回來時,看到村裡的溪水中流淌著媽媽的鞋子、衣服、褲子,整個人形的排列著,而且鞋子放在腦袋的位置上。暗示著,不動腦子、聽黨話跟黨走的那個瘋狂的年代似乎過去了。
*梁老師和歡快揉麵的「五朵金花」
淙淙的流水,伴著叮咚的琴聲,進入到第二個故事。梁老師彈著吉他出場,食堂裡五位女生歡快的揉麵踢腿。電影中是1976年,全國到處饑民,經濟要崩潰,梁老師的出場與那個時代的主旋律大不一樣!梁老師是誰?如此與眾不同?
19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中國流傳著「要吃糧找紫陽」。1975年趙紫陽主政四川,推廣家庭聯產承包製,四川連續三年糧食總產量高速增長,成了中國農村改革的楷模。
1958年毛澤東發動「大躍進」,導致慘絕人寰的大饑荒大死亡。當時有一部美化大躍進的電影《五朵金花》,人美景美,歌好聽,可故事全是假的。這裡用五個女生揉麵的歡快場面,表達百姓對趙紫陽農村改革的衷心讚頌。
*42個手電筒與「四二六社論」
電影中有一群人拿手電筒追著梁老師,字幕特別強調是42個手電筒。(4+2=6)這裡暗示著「4・26」社論。1989年的「4・26」社論,稱學潮是「一場有計畫、有預謀的動亂,其目的是反黨反社會主義」。趙紫陽認為學生是愛國運動,堅持要修改「4・26」社論對學運的錯誤定性。鄧小平堅決不改,隨後製造了六四血案。
後來中共給趙紫陽定的罪名是「支持動亂,分裂黨」,列有30條罪狀,其中有13條是關於「4・26」社論的。
*老唐勸梁寫檢討,承認「摸屁股」
電影中摸屁股事情發生後,林大夫想坐實梁老師是摸她屁股的人,被吳主任識破了。與梁老師關係不錯的老唐,不停勸說梁老師認錯,寫檢討,說這是為他好。最後,吳主任燒了梁老師的「檢討書」。
事實上,趙紫陽因反對鎮壓學運被撤職。審查小組組長王任重,在三年多時間裏與趙談過五次話(影片中5位被測試的人),審查的重點之一:趙是否直接或間接染指學運?在趙被軟禁後,鄧小平先後兩次派人找趙做檢討(影片中2位表白女),希望他在六四方面表態擁護中央決定,被趙紫陽拒絕。吳主任燒檢討書,也暗示趙在六四這件事情上完全是清白的。
*梁老師的兩截槍與槍帶
老唐在梁老師宿舍找繩子給他包紮腿傷時,發現了一把斷成兩截的槍和槍帶。最後,老唐拿走了槍,而梁老師被吊死在槍帶上,雙手插在褲兜裡(無法摸屁股),臉上神色安詳。
兩截槍,暗示趙紫陽沒準備對學生動武,希望和平解決學運。老唐拿走了槍,是指鄧小平用軍隊鎮壓六四學生。後來,趙紫陽一直被軟禁在家,直至去世。梁老師的死,暗示著趙的政治生涯結束,這可說是鄧結束了趙紫陽的政治生涯;也可說是趙寧可犧牲自己的政治生涯,也不願屠殺學生,所以他問心無愧,死的安詳。
*下放的老唐帶領孩子打獵
老唐被下放到農村,小隊長給他的工作是帶孩子打獵。整個狩獵過程頗像軍隊打仗,老唐吹著小號,帶著孩子邁著軍步前進,隨著槍響,一隻隻野雞落地。
鄧小平文革期間被下放到江西老家,過了三年謫居生活。這裡帶孩子打獵,暗示著鄧多次強調:「國防教育要從娃娃抓起,築牢青少年的思想防線……一定不能讓我們的青少年作資本主義腐朽思想的俘虜」。為防止類似89學潮事件再次發生,鄧小平制定了愛國主義教育和嚴厲新聞審查的方針。結果是,現在的年輕人對「六四」渾然無知。
*唐嫂和她的天鵝絨肚子
影片中的天鵝絨肚子,多數人都知道暗指去共的民主化革命。老唐說太太的肚子像天鵝絨,小隊長說根本就不像。
李光耀的新加坡模式,有學者認為「形似民主,實為獨裁」。實際上,新加坡用警察嚴厲監視國民,用法律維持獨裁統治、打壓異己。新加坡人民沒有真正的新聞言論自由;選舉是虛設的,一直是李光耀父子在掌權。
李光耀被中共譽為「深度參與中國改革開放進程的政治家」。早在1978年,鄧小平就去新加坡考察、學習其經濟和治國經驗。中共現在用GDP增長為獨裁統治尋找合法性;用強加的法律罪名(代替以前政治罪名)付異見人士,都是李光耀面授機宜的。中共感興趣的民主,是「經濟上是市場經濟,政治上是威權主義」。
趙紫陽推動經濟改革,同時也推進政治體制改革。他的秘書鮑彤說,趙紫陽的政改「著眼點是國家的長治久安」,是建立「民主政治,形成人與人之間的良好的關係,從根本上剷除再鬧文化大革命的條件」。
當年姜文、劉曉慶主演的電影《芙蓉鎮》,引發黨內激烈爭論。紫陽說「我們看電影,不審查電影。如果要我們指示,我們只好從此不看電影。」鮑彤評價說:「於是又開了風氣:政治局、常委、書記處不管文藝作品的審查」。
由此可見,鄧小平師從李光耀的改革開放,與趙紫陽相比,是有限度的假民主。因此,姜文《太陽》中小隊長的眼裡,唐嫂的肚子「根本不像天鵝絨」,他說自己找到了真的天鵝絨布,被老唐一槍打死,再次暗示鄧小平血腥鎮壓六四學運。
*路盡頭的老唐和唐嫂,手狀石碑,開槍
一塊狀如手掌的石碑上寫著「盡頭」,老唐在此和唐嫂相聚、擁抱,老唐朝天連開兩槍。
六四的血腥鎮壓,遭到民主國家一致譴責,唯有李光耀說「殺二十萬換二十年穩定,換了我也會這麼做」,「人民不懼怕我,我還能起什麼作用?」1992年鄧小平南巡時說:「支持我們對1989年春夏之交那場政治風波的處理,李光耀是有功勞的人」。老唐擁抱唐嫂時,朝天開槍,無疑是暗示這一點。
看到手狀石碑,很容易聯想到孫悟空在如來佛手上翻跟頭,以為到了天的盡頭了,還撒尿為證。從歷史長河看,從茫茫天意看,真獨裁、假民主,最終長不了。
*「阿遼沙,不要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了,他一笑天就亮了」
劇終,瘋媽抱著嬰兒「李東方」,站在火車上,對著冉冉升起的太陽喊:「阿遼沙,不要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了,他一笑天就亮了」。這句話,在第一個故事中,瘋媽大白天站在樹上,也使勁喊過。
李東方、升起的太陽,這不是比喻「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共產黨,像太陽,照到哪裡哪裡亮」嗎?不管中共幹了多大的壞事,不論共產政權遇到了多大的危機(火車停下來了),黨媒都會把獨裁者的形象塑造的高大偉岸,他們面帶笑容,彷彿揮手之間改天換地,扭轉乾坤,百姓總是對他們抱有幻想、期待。
半個多世紀前,黨魁毛把殺人變成了全民狂歡,幾千萬人因他而喪命;可現代排隊瞻仰他遺容的大有人在,更有北大教授,美化毛「這位征服死亡的英雄已成為中國永世長存的象徵。」
中共對疫情的隱瞞、謊報,導致全國停工停產停學,全球250多萬人染疫及死亡,引發全球追責。中共大難臨頭卻不思悔改,反而開足宣傳馬力,連篇累牘「習主席用兵如神,兵法指揮大國戰疫」,甚麼「見葉知秋的眼光和大國領袖的擔當因時因勢果斷作出決策部署,為這場人民戰爭贏得了時間、爭取了主動,成為『致人而不致於人』的生動示範」,狂打雞血,令飽受疫情之苦、痛失親人的中國百姓「揚眉吐氣」起來,普遍認為還是中共的體制優越。
同是「阿廖沙」(共產主義)的北朝鮮,金日成、金正日極權統治期間,殺戮、餓斃300多萬朝鮮人。存放他們遺體的太陽宮,巨大奢華,是朝鮮民族的聖地和尊嚴的象徵。在金日成故居,每天都有不同學校的大批少先隊員,雙膝跪在乾淨的柏油路上,用手絹或小刷子一寸一寸擦刷地面,由衷地把「殺人魔王」的故居當作聖潔之地,敬仰頂禮。
共產極權統治下的人民,瘋了嗎?傻了嗎?電影中的瘋媽,她可沒有覺著自己瘋。她喊阿廖沙這句話的時候,要麼站在火車頂上,要麼站在樹上,完全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共產政權是人類歷史上最殘暴、最歹毒的邪惡政權,正常人誰會把它當太陽呢?誰會以它為豪呢?誰會指望它呢?
古有暴君夏桀奢侈無度,嗜殺成性,狂妄地說『天之有日,猶吾之有民,日有亡哉,日亡吾亦亡矣』。百姓聽了,紛紛指著太陽罵夏桀:「太陽啊,你什麼時候滅亡,我們願意和你一起滅亡」。賢明仁義的成湯,應天意順民心,討伐夏桀,夏國臣民紛紛倒戈,打開城門,歡迎成湯大軍。最後夏桀被流放、終死於南巢。
而今中共,國內瘟疫肆虐、經濟重創、人心思變。國際越來越多國家的追責,好似一支支燃燒的利箭,射向包裹大陸的謊言黑幕。當黑幕燒燬,萬丈陽光普照大陸時,中共假太陽定會消遁無形,浴火重生的中國民族必將展翅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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