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本質屬性是什麼(圖)

臺灣自由廣場（圖片來源： Adobe stock）

【看中國2023年2月17日訊】自由天賦。蓋自由權是人權的三大支柱之一，人權天賦，即天命之性所賦予。故自由的屬性是天命之性，即天性。這就是自由的本質屬性。《禮運》說「禮本於太一」；東海曰，自由本於天性。天性即仁性仁心，仁心發而為五端之心，即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是非之心和自由之心。只要是人，必有此心。無自由之心者，非人也。

【自由】自由是有代價的，追求自由固然有代價，實踐自由同樣有代價。無論家國天下還是微小群體，自由化都容易導致一定程度的混亂，這就是自由的代價之一。但這種代價是值得的，也是生機活力的表現。注意，自由主義的自由是以法律為邊界的有序自由，王道政治更是追求自由與秩序的雙優，為自由制定禮法雙重邊界。但是，自由與秩序要兩全其美，大不易也，即使王道政治也不容易。故吾嘗言，寧損秩序，勿傷自由；寧要自由主義的自由，不要極權主義的秩序。這種態度體現在社會管理上就是，寧可人民無禮，勿傷社會自由。當然，這是退而求其次。最好是社會既高度自由，人民又彬彬有禮，人人皆有克己自律的能力。只是這種理想型社會，只能是文明高度發展的水到渠成，不能躐等和強求。另外，吾嘗多次指出，在自由與秩序兩種政治要素中，儒家在家天下時代比較側重秩序，對自由造成了一定的損傷。未來公天下王道，禮當更加重視人權自由。

【自由】從心所欲不逾矩，道德自由也。把矩理解為禮，從心所欲不逾禮，就是德治自由；把矩理解為法，從心所欲不逾法，就是法治自由。注意，禮制是禮樂刑政等等一切文物典章制度的總和，故禮可以覆蓋法，德治自由可以包括法治自由。換言之，德治自由，禮法並重，禮約官員，法約民眾。民主政治是法治，法律最大；王道政治是禮制，禮法雙大。注意，官禮嚴於民法，禮規嚴於法條。

【自由】有人說，自由是多元。此言不錯但不全。自由是一元與多元的統一。沒有大哉乾元的一元化領導，就沒有宇宙萬物的多元化；沒有中道文化的一元化指導，就沒有王道社會的多元化；沒有自由主義的一元化指導，就沒有西方文明的多元化。只有一元沒有多元，就是極權主義，監獄化；只有多元沒有一元，就是無政府主義，叢林化。

【自由】有人說，中國謹言慎行，西方言論自由，非也。牧豬人廳友說得好：「謹言慎行與言論自由原本就不衝突不矛盾。言論自由的對立面不是謹言慎行，而是言論管控」雲。東海曰：此言是也。言論自由是政治文明，謹言慎行是道德修養，兩者不僅不對立，而且相輔相成。剝奪言論自由，必然無道缺德，不可能謹言慎行。謹言慎行者必有一定的道德修養，對於言論自由，即使不敢追求，絕不至於反對。反對自由之言，大惡言也；剝奪自由之行，大惡行也。謹言慎行雲乎哉！

【自由】某些宗教以「信仰自由」為由禁止批評異議，理由不成立。批評信仰屬於言論自由，而言論自由是人權、自由權的核心。在儒家和自由主義視界中，批評某種信仰和尊重信仰自由，批評某種言論和尊重言論自由，毫無矛盾。這是中西文明的共識和常識。能夠侵犯和剝奪自由的只有行為，包括政治、法律和暴力行為。思想言論不會構成對自由的侵犯。即使反自由反人道的言論，也不侵犯自由，而且屬於言論自由的範疇。

【宗教】認為批評宗教就是對宗教的冒犯，是西方宗教的習慣說法，也是它們侵犯言論自由、迫害甚至殺害批評異議者的傳統理由。耶教曾經有過這種傳統，伊教至今還是這種做派。其實，批評宗教屬於言論自由的範疇。不允許批評才是對自由和文明的冒犯。凡是不允許批評的東西皆具有雙非性和兩極性，政黨和宗教都一樣。不允許批評的極權主義政黨，不允許批評的極端主義宗教，是地球上兩大災難源。

【言論】關於言論自由，美國有雙階論，將言論區分為高價值言論與低價值言論。高價值言論指政治性言論、宗教性言論、文化及藝術性的言論等等，低價值言論指商業性言論、猥褻性言論、誹謗性言論、挑釁或仇恨性言論等等。前者受到國家最高程度的保障，後者保障程度較低。東海以為，凡不涉及任何思想及意見表達的閑言廢話閑是閑非，都可以納入低價值言論的範疇。在高度自由的言論平台上，能否善用言論權，盡量克制閑言廢話刷屏，不斷提升思想言論品質，取決於每個人自己，是一個人文化素質、道德修養的重要表現。入自由典雅之堂，縱不受任何限制，正人君子亦當有一定的克己復禮功夫。

【史眼】剛才看到澤連斯基一句話：「自由代價很高，但奴隸的代價更高。」可謂英雄所見略同。東海多次指出，在極權社會，奮起抗爭的鬥士、忍辱偷生的奴隸、幫閑幫凶的奴才和怙惡不悛的統治階級，各有各的代價和不幸。2022-7-21微言：「亂臣賊子幹不成事，是家國天下的福祉；邪惡勢力成大氣候，必有浩劫隨之而來。支持、歌頌、擁戴者和邪惡勢力自身，各有各的劫難。」

【德治】很多人將道德與法律割裂開來或對立起來，彷彿一講德治，就是不要法律。殊不知，德治是強調仁義道德的重要性、基礎性和根本性，要將道德落實到政治、制度、法律中去，使政治更加有道，制度更加優越，法律更加公正。不僅德治，西方法治也有一定的道德奠基的，只是根基不夠堅實，往往輕重不當，不能世輕世重。

【王道】自律、禮律、法律並行不悖。自律是一種自我克制、主動守禮的能力。沒有這個能力，不配為國為官為精英。禮律即禮約，各種禮儀、紀律和道德規範，側重於約束精英。法律即刑法，側重於約束民眾。在王道社會，權力地位與自由度成反比，權位越高，自由度越低。精英非禮，依禮懲罰，輕則警告貶降，重則削職為民。民眾只要不犯法就行。民眾視聽言動非禮，政府只能加強以儒為主的文化教育和以身作則的道德教化，沒有懲罰權。故吾嘗言，王道之民享有非禮的特權。這就是王道的特徵：官員誠惶誠恐，戰戰兢兢，政治非常美善莊嚴；民眾百無禁忌，嗈嗈熙熙，社會高度寬鬆自由。

【王道】王道難行難成，那是一定的，必然的，是人道和歷史的必然。如果王道理論很容易獲得朝野認同，王道實踐很容易開展和成功，那也就不足貴了，或不配為王道了。換言之，王道之福難享。沒有一定福德的君臣官民，無緣享受也。廣大官民五福臨門者特別多，是王道社會一大特徵。五福即幸福的五條標準。《書經．洪範》：「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五條標準有富無貴，意味著無權無位的庶民，同樣可以享有五福。反孔反儒反王道，很容易自絕五福，不僅與王道絕緣，連民主自由也無望。

【君子】君子自愛愛人，自尊尊人，兩面一體，同歸於仁。自尊則自律，不會濫用自己的自由；尊人而有禮，不會侵犯別人的自由。自愛才能愛人，才能愛民愛國愛自由並盡心盡力於自由事業。

【中西】所有文明強大的現代國家，無不實踐自由政治和民主制度。自由民主的政治學是自由主義，自由主義的政治哲學是人本主義。西方人本主義與儒家民本思想非常接近，精神完全一致。故有學者認定，現代西方文化和文明，是儒家的歧出，西方文藝復興及啟蒙運動藉助了孔子思想之大力。吾認為，說歧出過了，說借鑒則毫無問題。無論西方歷史上借鑒了多少，西方人本主義和自由主義最接近儒家外王學，現代西方文明最接近中華文明，如理如實。

【開蒙】有廳友言：「真正值得宣教的是：保護個體選擇，而不是告訴你應該如何選擇。」東海曰：維護人權自由，「保護個體選擇」也；開展儒家教育，「告訴你應該如何選擇」也。兩者毫無矛盾，而且相輔相成。儒家內聖學是最好的道德學，培養出來的正人君子，可以對人生道路和政治道路作出最正確的選擇；儒家外王學是最好的政治學，建立起來的禮樂制度，可以對民主制度和西方文明的精華作出最全面的吸收。

【開蒙】賦詮廳友言：「政治多元、文化多樣、宗教寬容、價值趨同，乃當代文明之四大基石。」東海曰：文化多樣與價值趨同不相容。沒有作為主體文化和意識形態的自由主義一元化，就沒有自由人權平等民主法治五大價值的趨同，沒有政治自由和宗教寬容，沒有思想文化市場的多元化。

【態度】或說東海是自由主義儒家，或說是儒家自由主義，都是誤判。自由主義儒家立足於自由主義，非儒家也。儒家自由主義是儒家，但完全認同自由主義和民主制度，義理不醇。儒家自有自由，植根於內聖外王。聖德意味著道德自由，王道自然有政治自由。吾是自由儒，非自由主義儒，同時又讚賞之，多次強調，除了外王學，自由主義是最好的政治學。學術三人行，儒家對自由主義是親之友之，擇其善而從之；對馬列主義是疾之辟之，反其道而行之。

【態度】思想言論領域，儒家百無禁忌。沒有不能討論的問題，沒有不能批評的人物和思想。包括孔孟和孔孟之道，都可以質疑、異議、批判和反對。吾嘗言，非禮是民眾的特權。包括非禮孔孟，也是民眾的自由。思想問題思想解決，對於官員可以紀律解決，任何人的思想問題都不允許刑法解決。東海堅決反對思想罪和文字獄，永不改變；堅決反對防民之口、以言治罪的政治，絕不妥協！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